加,忽然生出惆悵:“你不會是嫌我歲數大了吧?”
張敏晃著翹起的二郎腿,翻看著拼盤裡的水果:“都說老男人疼老婆,不知道對不對。又不能隨便試,真是麻煩。”
峰子愣了一下,陡的醒悟,全身細胞被興奮點燃,閃電般湊到佳人身邊,殷勤的幫忙找水果,一隻手已經伸到張敏腰際摟得煞緊:“紅提好吃、橙子肯定酸、我看看、我看看……”
張敏有些生氣,低聲道:“手輕點兒你,疼死我了。”
峰子裝沒聽見,用趙忠祥播《動物世界》的深情款款說:“雖然快到冬天了,和春天其實是一樣一樣的。”
“什麼意思?”
“都讓人那麼的——不安分……”
其他人都刻意不去注意“沒出息”的陳峰,猜拳行令玩牌,盡興後散場,各自回家。
車子剛要啟動,齊曈冷不防看到車後面有熟悉的身影,她盯著後視鏡,努力想辨清霓虹下的人。
忽然陸彬楊把車子向後倒,一臉戾氣,原來他也看到了。
果然是馨柳,和幾個穿著另類的男人醉意闌珊的進了KTV。
陸彬楊手搭在方向盤上想了想,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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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一大早,醫院上班的每個人都是瞬間從週末的放鬆懶散狀態沸騰起來的,恍若一睜眼發現世界大不同,讓人驚詫了眼,上週末腫瘤外科的手術出了事故,病人家屬正在鬧事,要求賠償。
如此驚爆的訊息揮發擴散迅猛,不一會兒就人盡皆知了。連就診的病人都會問:“你們醫院是不是出事兒了?”
白大褂們會不聲不響地笑一下,避過這個話題,待打發走病人,又會與同行們火搖頭或嘆息地議論起來,唇亡齒寒般的。
訊息太多太紛雜,工作時間不能四下打聽,齊瞳的心已經靜不下來了,腫瘤外?項臨……
不會是他的!他的技術細緻紮實,做事更是穩當,不會是他!但不管是哪個醫生,他是科主任,脫不了干係的。
可偏偏是項臨。
手術科的護士來藥房取藥時說:“……項主任最近總是恍惚,他是太累了,每天都是十多個小時在臺上,再好的體力也受不了。那天啊,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病人的甲狀旁腺給切了,他人當時就呆了。唉,可惜了,那麼年輕有為的外科大夫,名氣又大,事情鬧得很大,得過多少年病人才敢再找他看病?很難緩過來了。項主任真是的,都要當副院長了還那麼拼命,真是得不嘗失……”
午休時,花園,餐廳,休息間,甚至他的辦公室,齊瞳都沒找到項臨。也難怪,這樣的時候,他是不會出現在人們目光下的。
但項臨的厄運才開始。下午,醫院黨委和審計的同事來藥房調處方用藥資料,齊瞳隱約聽見他們說項臨,便過去問。
帶隊的李主任搖頭,“項臨的黴都倒在一起了,這是惹了誰了?有匿名信告他收受藥品回扣和器械商的賄賂,還有證據。齊瞳,快回去告訴李家人,讓你公婆幫他出面說說話,不然怕要出大事,這可是商業賄賂,全國上下都敏感,他的前途怕是要毀了。唉可惜了……
”毀了“兩個字,硬生生的把齊瞳不願承認的擔心說了出來。
找李家人也許能讓事態的發展趨緩,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齊瞳有心無力,她沒有任何立場幫他找李家人。
李馨柳深夜逗留在娛樂場所,項臨在手術檯上連軸轉,兩人想必關係緊張,李馨柳未必知道他出事。
吃晚飯時,齊瞳說:“項臨出事了。”
陸彬楊翻看報紙邊吃飯,說:“是嗎?”
“錯把病人的甲狀旁腺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