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麻煩大了。病人的親戚朋友都聚在腫瘤外科病房裡,又哭又罵,還有的圍在行政樓堵截院長討說法,派出所派了警員維持秩序。這事怕是要上法庭了。”
“病人再鬧也是弱者,不可能把醫生切掉的那塊肉再貼上去,項臨是怎麼搞的!什麼時候的事?”陸彬楊皺眉。
“前天,週六出的事。”齊瞳嘆氣,“他的助手說他是累的,沒日沒夜的做手術,大家都怕他在臺上暈過去,沒想到真就出事了。”
“自己狀態不好還做手術,他這是不負責任。”陸彬楊雖然這樣說,語氣還是弱了。
齊瞳說:“醫院又開始查他,有人舉報他受賄。醫生收提成的事情太普遍了,民不舉,官不究的潛規則,項臨平時口碑那麼好,沒得罪什麼人,偏偏又是他被揪出來。這和醫療事故性質不一樣,是品德汙點,人們會怎麼看他?”
陸彬楊放下筷子,“你的意思是他拿了不正當的錢,被人揭發是件很冤枉的事?”
“不是,只是覺得醫生這個行當裡,項臨也算是個上佳的。拿提成,收紅包還對患者粗暴不負責任的醫生大有人在。”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齊瞳垂下眼,“你明白的,畢竟他還是馨柳的丈夫。”
“沒有他那麼做丈夫的,馨柳遇到心理過不去的坎兒他遠遠地看著不管,泡在醫院當自己的名醫,說穿了就是自私。我妹妹這輩子什麼都不缺,不用他做任何犧牲貢獻,只需要他關心。他呢?關鍵時刻不聞不問,由著馨柳一個女孩子在外浪蕩,半個月也不見他著急。被人告?哼,我看他受的教訓還少,不說了,吃飯的時候給人添堵。”
陸彬楊放下碗筷:“我下樓等你。”
齊瞳獨自吃完下樓,陸彬楊送她去藥店,齊瞳下車後,他拿出手機,“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恭順,“就看您下一步的意思了,可大可小。”
“他出別的事了?”
“是,手術上出了麻煩,對方鬧得很大。去醫院看病的人一傳十,十傳百,這種事又敏感,全市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陸彬楊手指在方向盤上彈鋼琴,不說話。
電話那邊的人等得久,小心的問:“陸總?您看……”
陸彬楊說:“那件事先調查著吧,等以後再說。”
陸彬楊又給李馨柳打電話,李馨柳的聲音很high,尖著嗓子說話,
語速飛快,背景一片嘈雜。陸彬楊說完項臨的事,聽筒裡已經很安靜了。
“如果你想幫他就跟我說,我出面比較方便。”陸彬楊說。
李馨柳突然尖厲的笑了,“他是他,我是我,哥你少管。”
結束通話電話,李馨柳從洗手間出來回包廂繼續跳舞,舞伴的舞姿妖嬈,手依舊不規矩,笑聲依舊輕浮,曖昧的調情的音樂還在響,她卻興味索然,只覺得乾澀做作,混亂一片。她終於忍不住推開水蛇般的男人,拽了包奔了出去。
初冬的寒風迎面而來,身上縈繞著香蕉溫軟的熱氣被猛地吹離,李馨柳打了幹寒戰,忽然夢醒般恍悟。回家的路不用辨識方向,幾乎是本能,但推開家門,迎接她的是滿室的黑暗和寂靜,只能聽到自己的氣喘吁吁——項臨不在。
李馨柳給婆家打電話,他也不在。公婆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出事的訊息,李馨柳這才脫掉大衣坐下來,心卻是越懸越高。
她不禁又是苦笑,之前自己離家半月有餘,項臨,你可曾有片刻的緊張,可有我現在焦急的萬分之一?
李馨柳,你又是何必?
項臨最想說的話是他最放不下的事:“我總是最後才發現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人。就像和你分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