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獵。馬氏就接話,你也會打獵?真是個能幹的多面手哦!過兩天你也進山打一隻麂子什麼的來孝敬你的乾孃行嗎?
行哦!這個容易。蒯司明說話激動,落座的身子扭動著,竟弄得那把木製的椅子叫痛似的呢呃呢呃地響。
劉梅到廚房裡幹活兒,蒯司明跟過去,她就保持沉默,也沒用眼睛瞟一下他,但蒯司明和她媽媽說的話,都一一蹦進了耳朵,連一個字兒都沒有掉。聽到媽剛才說的那句話,她很想阻止,望著媽,眉毛蹙了一下,禁不住叫一聲媽——還帶有一個略長的拖腔。
蒯司明進去並沒有幫忙下廚,因為插不上手,便坐著,坐的位置正對著後邊的廚房門,劉梅扭過頭,剛好看見了蒯司明迎上的目光,她極快地低下頭,暗把王猛與蒯司明兩人的長相作過比較,覺得王猛除了矮一點,什麼部位都比他帥氣,便無形中對他產生了厭惡感。還故意與進來幫忙的徐媽拉話茬:我看村裡最會打獵的就數王猛,你說是嗎?徐媽。
徐媽做了幾十年的媒婆,說話得體,有分寸,尤其當著蒯司明的面,還特別注意,這會兒她反問劉梅:你有這種感覺,我怎能反對?
蒯司明聽出了劉梅和徐媽的話音,突然問道:莫非這下鍋的鷂鷹肉和黃鼬肉是王猛送來的?大家都沒有說話,空氣似乎一下子緊張了。馬氏會圓場:王猛和我們住在一個村子裡,平時和我們家關係比較好,他送的這兩樣野味我們就收下了。蒯司明想起剛才看到的劉梅家堂屋一角搴下來的鷂鷹毛和剝下來的黃鼬皮,皺著眉道:要吃野味還不容易?我下次上山也打些野物來,包管幹娘滿意。
孩子,你比什麼?會殺豬宰羊賺錢就行,打什麼野物?
打野物也是個樂趣,我想試一試手氣,沒什麼不可以。蒯司明邊與馬氏對話,邊睃視劉梅,劉梅橫了一眼,算是反映,厭惡的情緒已經佈滿她的臉面。徐媽故意激她:梅子,今天能夠嚐到野味,你應該高興,幹嘛馬起臉?劉梅說:我心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