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架得住。是這風……
許仙的大腦已然處於絕對的高速運轉中,凡是字面曾經記載的一切可疑,都為他jǐng戒。抬頭看天,卻是一點兒妖氣也無,反倒是轎中的新娘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
許仙不顧風沙迷眼,擠開人群,直衝向喜轎。
說也奇怪,就這一剎那的功夫,那惡風竟然呼的停了,如果不是滿地的金粉線狼籍和人們驚惶失措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奇景。
風,彷彿有著生命一般,從街尾至街頭,滾滾而去。
許仙遲疑了—下,卻聽嬌中發出劉莫邪的聲音:“漢文,救我!”
許仙顧不得那許多禮節,一邊喚著新娘的名字,一邊伸手急掀轎簾。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另一隻冰涼的人手。
許仙一驚,猛然後退,那手卻以更快的動作探出,死死抓住許仙,大叫:“小心!”
傾刻間,那些送喜的也好,看熱鬧的也好,盡皆變了。變成了一模一樣的紅的與白的人物。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紅衣人已經衝鋒了起來,人借馬力,手中持起馬槊直直向許仙衝刺過來。沒有激情,沒有聲音,甚至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對生命的漠視。
紅衣人的動作不慢,更不用說許仙還為劉莫邪死死抓住,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和空間。
但是,許仙並不僅僅是個讀書人。古戰技,劍技,閃。
許仙的肌肉猛然快速地抖動起來,快速地與那馬槊進行不下千次的碰撞,以降低馬槊的力量,從而轉移馬槊攻擊的方向。這是古漢國劍技軍團的不傳之秘,許仙自從學了,就沒有放下過,即便他學了九轉玄功。許仙當時只是覺得這世界強大的力量太多太多,在自己沒有辦法快速強大起來的時候,顯然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同樣有意義,卻沒有想到這便用上了。
許仙靠抖動肌肉便擋開了馬槊的必殺一擊,他身後的劉莫邪看在眼中,當場便呆了。直到看到馬槊頭向下向她刺來,她的臉上才現出驚恐,有心放開許仙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刺中了她……
從劉莫邪雙腿間蜿蜒出來的血路……中間……有著那個東西。那根長長的馬槊……
她緩緩抬起了頭,暗黑的血順著長髮一滴滴蜿蜒在她慘白的臉上;她朝許仙笑著,以天下最幸福的聲音說:“我終於,又看到了你了。曾經,穿上最美麗的衣裳,妝著最甜蜜的社會容顏;只為能夠把你瞧一瞧。只為能夠把你瞧一瞧。那白衣風流的少年郎,那含情帶寵的眉眼、你的微笑、你的疼愛、你的皺眉、你的拂袖,你的琴聲……”正說著,突然—個聲音插入道:“一切一切,都曾經是她的命。她是那樣的愛著你,用死,也要愛著你。可是你,竟然不幫她擋下那—馬槊。果然,果然人類都是自私的,只會為自己著想。人族天生便是有罪的,你可知罪!知罪!知罪!知罪……”
這個聲音很吵,吵得許仙心情煩躁,一聲聲“知罪”的迴音,讓許仙有心動作。
可是劉莫邪再度抓住了他。“漢文……”吵啞的聲音,從劉莫邪的嘴裡滴著血喚出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真希望與你共結連裡,在那海濱、山林、古城、莊園裡,在柳蔭處、小舟上、陽光下或月sè中……可惜!我……”更多的鮮血吐出來。
那聲音又說:“怎麼?後悔嗎?心痛嗎?這麼愛你的女人……”
“呱噪!”許仙把傘揮出,直接斬掉了馬上紅衣新郎的人頭。
“嘎嘎……”那個聲音大笑,“沒用的,這兒的人,本大王可以任意附身。沒用的,除非你可以殺死所有的人!”
這時,—道許仙極為耳熟的佛經傳來:“若菩薩又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佛音唱文之下,一切的罪過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