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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二本來笑得歡,但在主子的第二眼之後,他終於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主子。”齊二快哭了。
齊君昀沒說話。
在齊二要磕頭謝他不知道的罪的時候,他伸出了手,把卷筒開啟,抽出了裡頭的東西,見到是他喜歡的前朝畫家尋道真人的畫後,他嘴角一勾。
不怕死的齊二偷偷瞄他,見主子嘴角一勾就放下,他也分辨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這次徹底沮喪地低下了頭。
他完了。
而且他還是不知道原因。
“帶他去靜心堂,交給鐵師傅。”齊君昀回頭吩咐站在樹下的護衛。
“是。”護衛抱拳。
“主子……”齊二這下是哭出來了,但他知道他們主子最不喜歡有人對著他哭了,他怕被他看到眼睛都會被挖出來,只管低著頭被他護衛拉著走了。
“多謝主子。”知道只是去靜心堂□□練,齊大感激地朝齊君昀磕了個頭。
齊君昀看了看畫,放到了書桌上。
本來想叫齊大把齊二放下的包袱給扔了,但又想不知道那小姑娘給他弄了什麼東西,看這五六個包袱,也虧得齊二一個都不落地給帶回來了。
想想,他張了口,“把東西放院子裡去。”
齊大忙道,“是。”
他忙起來去收拾那幾個包袱。
這時齊君昀道,“你明天去給謝家姑娘回個信,就說她求的事我應了。”
說罷,整整袖子,背過手,朝通往老國公夫人院子的那條小道走去。
快到晌午,他該陪他祖母一道用午膳了。
第30章
靜心堂的鐵師傅操練人之前,首先是要把人打個半死。
當晚齊二被人抬回家來的時候,知道人沒死,齊大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齊二一看到齊大,反倒號啕大哭,“大哥,我到底錯在哪兒了啊?我問鐵師傅,鐵師傅也不說,打得我更厲害了,我屁股都開花了。”
齊大聞言眼前一黑,氣得心肝都疼。
齊家娘見大兒子氣得去拿扁擔要打小兒子,忙去拉大兒子,哭道,“你就饒了他吧,他不懂事你也不能把他打死啊,你就教教他吧,你就這麼一個弟弟啊,你不教他誰教他啊?怎不能讓你爹去教啊。”
齊大齊二的爹是個悶葫蘆,在國公府做了二十年的帳房,按國公府現在的大管家的話說,他跟齊帳房小時候同一年賣進國公府,在國公府裡一同呆了三十來年,這三十來年裡,聽齊帳戶說的話還不如聽他放的屁多。
那是一個算盤打得啪啪響,但兩三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的奇人。
他居然因給兒子起名字嫌麻煩,一個叫齊大,一個叫齊二,兩個兒子從小長到大,他叫他們的時候也只管叫後面那個字。
一個大,一個二,叫了十多年了,連外“兒”字都沒多加過。
可偏生的,就是這麼一個活啞巴,無論是老主子還小主子都看重他。
齊大一想他那個半天都不吭一聲的爹,聽他們喊他也只“嗯”一聲,叫他們就叫“大”和“二”的爹,又是眼前一黑。
他是前輩子作了什麼孽,才生到了這個家!
齊大恨恨地把扁擔扔下,到底他才是這一個家的一家之主,等抬回齊二的兩個小廝把齊二抬進房裡要走後,他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跟他們道,“勞煩你們走一趟了,回頭請你們出去喝酒。”
齊大是長公子面前的人,雖然上頭還有管家管事的,但他也算是他們這群小廝的頭頭了,那兩個小廝見他這麼說,忙不迭地道,“哪使得,使不得,齊大可莫要這麼客氣。”
“是啊,齊大,你可別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