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歹徒之間分工非常明確。歹徒們是從附近
一道殘破的矮圍牆後頭跳出來的。有人一腳先把他的腳踏車踹倒了,另一個人上來
打了他一棍子。然後就是一通亂打。在半昏迷狀態中,他還聽到歹徒中有人叫了一
聲:”夠了夠了。老闆不讓往死裡整,整死了可了不得!‘接著就有人拿出一條舊
毯子來把他給裹上,抬上了車,把他送回家來了;三,很重要的一點,歹徒們拿來
裹他的那條舊毯子還是馬主任他家的……“貢開宸一驚,渾身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
瘩:”是嗎?“”馬主任說,這條舊毯子在案發前幾天,丟了,晾在院子裡丟的。
估計也是這些歹徒們偷的。“貢開宸忙問:”這些人為什麼要用馬家的毯子?“”
假如用別的毯子,會給我們破案提供一個線索。“”看來這幫人還是很有點反偵破
頭腦的。“”馬主任也是這麼看的。他說,毯子的事情,也充分說明這起案子是有
預謀的。他還認為,有個能人在背後策劃指揮、製造了這起傷害案。他還認為,打
他的和殺害言可言的可能是一夥人。當時他非常明確地要求我們把這兩起案子做並
案處理。“”可剛才他反駁了這種看法。“”是啊。所以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馬
主任聰明過人,他突然這麼變卦,肯定有什麼重大原因……“
貢開宸不做聲了。這時,公安局局長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這電話恰恰是馬揚打
來的。“他吩咐我,在沒有得到他同意以前,不要跟任何人談起昨晚他跟我說的那
些案情分析的話。看來,我今天是多嘴了……”局長在接了電話後,立即向貢開宸
報告了電話內容,然後就不再說話了。他知道,他已經把該他說的話都說盡了。剩
下的,就是領導怎麼去做判斷,下結論了,就不該他多嘴了。
貢開宸當場沒說什麼,只是又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對那位局長說:
“我順道去附近那個軍區幹休所看望一下部隊退休的老同志。剛才你跟我說的這個
情況,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公安局局長忙點頭答應:“那當然。那當然。”
這時,馬揚要去主持開發區黨委緊急會,黃群卻死活不讓他出特護病房的門:
“如果你不要命,那你就走。”馬揚說:“黃群……我這點傷並不礙事……”黃群
說:“你蒙誰呢?你蒙貢書記邱省長可以,還想蒙我?我也是大夫!”馬揚說:
“我只需要二十四小時。”黃群說:“可對你頭部這個傷來說,這二十四小時正是
最關鍵的時刻。”馬揚想了想,讓了一步,說:“也許只要二十小時就夠了……”
黃群叫了起來:“你把我當小孩?二十小時和二十四小時有什麼質的差別?!”馬
揚懇切地:“黃群,你要明白,我必須把這三點四個億的美金投資搞到手。這麼跟
你說吧,大山子今後的命運,也包括我個人事業的成敗,都在此一舉……非同小可。
明白嗎,非同小可!”黃群無可奈何了:“我不想再說什麼了。你要走,就走吧。”
說著,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拉著小揚的手,默默地流起眼淚來了。
馬揚走過去,輕輕摟住她的肩,說:“黃群,人活一輩子,只有幾步路是最關
鍵的。這幾步路走得怎麼樣,會決定性地影響這個人一生的價值、作用、前程和結
局。對一個企業。一個單位、一個地區,甚至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時代,也
是這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