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便嘆了一口氣,說:“正是了。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名聲可恁地重要。沒得白叫她糟蹋了。如今只是除了一個隱患,那紫鵑是想把姑娘的東西給賈家的寶二爺,我焉能不管?”
甘草本來就不笨,聽了林澤的幾句話便了悟了。想到那紫鵑隔三差五地就要往屋裡面湊,這段時日和那寶二爺走得忒近。若說紫鵑沒有半點的想法,她是頭一個不信的。所以當林澤這樣說了之後,她就立刻明白了林澤想要她在荷包後面動手腳的目的了。
只是……紫鵑花太顯眼了些。
甘草笑了笑,說:“大爺只管交給我辦,必妥當的。”
林澤聽後,也是放下了心,又囑咐道:“還有一句話,紫鵑原想要的便是玉兒的東西,這兩隻荷包是白果和青梅的,她想必也沒見過。你偷偷地交給她,別露了風聲,只說這是姑娘那裡的就是了。”
甘草點了點頭,應聲道:“我知道大爺的意思,這東西我必親生交給她,不出一點差錯的。”
等晚間黛玉回來時,林澤便把這事兒簡明扼要地跟她提了一提,差點讓黛玉氣得發喘。雖不至於犯了舊疾,卻也是橫眉倒豎,只啐道:“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我還說她見天兒地要往我房裡去是為什麼。”
又道:“幸而青杏她們守得緊,沒要她得逞。”
綠柔便笑著在旁邊安慰道:“姑娘可消消氣,為了這起子小人哪裡值當。”說著,便把手裡的茶遞過去,看著黛玉吃了一口,氣息漸定了,才又笑道:“原是那些個混帳東西自己下流狐媚子,哪裡要姑娘這裡生氣呢。何況,有大爺在,必沒事的。”
這麼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就是林澤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對綠柔笑道:“綠柔姐姐只拿話來打趣我。我雖有主意,卻還怕妹妹不高興呢。”
黛玉便冷哼一聲,只笑道:“憑你做的事,再多的不高興也是有過的。你只把你的主意說一說,若是荒唐的,再不必提。若是合情合理的,我才答應。”
林澤便把自己的主意略說了一說,雖提到了甘草來做這個手腳,卻沒有說和甘草之間的話。只是笑道:“甘草那丫頭是個好的,從前還沒提拔到一等的份例已經是辦事細緻妥帖的了,如今跟著你這麼幾年,和你感情自然極深的。我不過把這話在她面前微微一提,她已經氣得狠了。”
黛玉便也笑了,想到甘草素日的為人,也是十分信的。
綠柔更是笑道:“她平日裡便是個極好的,也不枉太太在時抬舉她,也不枉和大爺你出去了一遭呢。”
說得幾人都笑了起來。這事兒便也敲定了,只是黛玉還私下又和林澤說了幾句,隱隱是有些不忍心的意思。林澤卻只勸道:“妹妹凡事也太軟和了,叫人都欺負到了頭上來。怎不想想,若今日當真要她得了手,日後壞的可是你的名聲。我林家的女兒再比不上金枝玉葉的,那也是極清貴的,怎麼容得了她來撒野!”
說得黛玉也沒話了,只應了此事。回頭卻還笑了笑,說:“凡事軟和的又不止我一個,哥哥性子才綿軟呢。”話畢,便自己回去了。留下林澤一個人,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
他很包子嗎?……好像是的。
這事既交代給了甘草,林澤自然半點也不擔心的。甘草做事一向妥帖麻利,果然,沒兩日,甘草就把做過了手腳的荷包私下裡偷偷的給了紫鵑,又囑咐了她好些話,才罷了。
紫鵑先時也曾想過要從姑娘這裡尋一兩個舊物件拿給寶玉,可終究那屋子都踏不進去,何況東西?只好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後來聽黃雀和青鶴兩個閒聊,聽說黛玉的針線活也是林府裡的嬤嬤教的,那嬤嬤也教過白果和青梅等人。
紫鵑便存了這樣一段心思,只想著就算拿不到黛玉的舊物件,拿了青梅和白果的物件兒那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