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手。
哀傷美麗的臉孔在上官伐腦海中漸漸遠去。
“七天,帶一顆正確的人頭回來。”
那個漏網的可憐蟲是誰?叫什麼名字?上官伐心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那人必然會死在金鵬堡的刀下,他能令獨步王斬斷親子的一隻手掌,已經算死有所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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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怒推開上來攙扶的屬下,踉踉蹌蹌地退出大堂,和父親一樣怒火沖天,斷手處的血流用一大包的金創藥才止住,可無論用什麼藥,也止不住他心中的憤恨。
他恨自己的父親,竟然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全憑異鄉客人的一句否認,就認定自己出錯。這是他第一次獨立帶隊執行任務,本來,這象徵著他從此與兄長們一樣,能夠自立門戶了,如今,他失去右手,廢了一多半的武功,臉面更是蕩然無存。
他也恨自己手下的那群廢物,全是他們不用心,害自己出錯,毀了大好前程。
他最恨那個漏網的少年,一個必死的人,卻非要苟延殘喘這幾日,就是再被殺死一百遍,也無法彌補他失去的右手。
上官怒的怒火必須得到渲洩,對父親的恨意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甚至不敢出聲辯解,那個漏網少年此時此刻又不在眼前,他僅有的洩怒物件就是自己手下數十名殺手與刀手。
殺手是金鵬堡的精華,刀手是金鵬堡的僱傭兵,對少主,他們都曾經當眾立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上官怒用左手拔出刀,稍顯笨拙,這更增加了他的怒火。
殺手與刀手們已經聽說了大堂內發生的事情,這時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惶恐不安地看著少主臉色蒼白地衝進屋子。
刀起刀落,刀落刀起,無法躲避,無人敢躲,一隻隻手掌像寒霜中的樹葉簌簌落下,沒有人吱聲,當這些人被分派給上官怒時,就已經註定要獻出一切,包括生命。
上官怒不知道斬到了第幾個人的手腕,終於平定了心神,這些都是他的屬下,廢了他們的武功只會更加削弱自己的實力。
“去殺人!馬上去給我TMD的殺人!除了腦袋,不準留一具完整的屍體!”;
第一章 離莊
野獸總會經歷一段尷尬的時期,它已經足夠強壯,有能力獨立生存,但仍貪戀母獸的養護與乳汁,天真地以為生活就該如此,於是將過剩的精力全用於打滾與嬉弄昆蟲,有時甚至會出現這樣有趣的一幕:長得比母親還要龐大的小豹子懶洋洋躺在草叢中曬太陽,耐心地等待自動到口的午餐,一點也想不到,這美好的時光終將、即將結束,一旦母獸準備再次受孕,天之驕子轉眼間就會變成倉皇棄兒,只得獨自浪跡天涯,每一次艱難的獰獵,都會消磨掉一點從前純真的記憶,最終,它要麼悽慘地死去,要麼成長為冷酷無情的殺手。
十四歲的顧慎為正處於與此類似的階段,名字有一點老氣,身上卻還殘留著許多孩童般的頑皮天真,父母兄長瞧在眼裡可都有點著急,他心中卻自有計較:要等姐姐出嫁以後,才“正式”長大成人。
離這個日子還有三個月,計劃好的人生卻被一個意外打斷了。
一天中午,去後山放牧的家僕帶回來奇怪的資訊:一名騎士停在對面的山坡上,正向莊園這邊觀望。
老爺顧侖親自到後山檢視,騎士已經不見了,他騎著馬巡視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顧家兩年前才從中原遷至西域,莊園位於天山南麓的一處綠洲之中,方圓百里之內盡是荒無人煙的大漠戈壁,只在山下有一座小村莊,住著十幾戶佃農,生人罕至,因此,也就怪不得老爺對這個訊息感到詫異。
顧侖原是武官出身,警惕性比較高,又向放牧的家僕詳細詢問了那名騎士的裝扮與行為,接著不動聲色地安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