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人”,倒突然叫他心裡受用得很。
既然教主這麼說……莊劼也便定一定神,道,莊某便說了——那張弓長回來了。
夏錚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張弓長麼?那個在太湖暗襲凌厲未果的張弓長,難道竟是天都會的人?
他適才已將之前一切事情皆說予拓跋孤知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張弓長欲置凌厲於死地之事。此刻他固是吃驚,但見拓跋孤未曾先開口,亦便抑住這激動,靜默不語。
哦?拓跋孤輕描淡寫地反問。這麼說——他的任務已完成了?
似乎並沒有。莊劼道。這次恐怕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才令得他許久不回,但究竟為何,我不便相問。
拓跋孤冷笑著將身體傾上前一些。你來告訴本座這個訊息——是想讓本座做什麼?
教主不是想要俞瑞與蘇扶風二人的訊息?
訊息呢?
這……莊劼不由語塞。我倒是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只可惜他口風甚緊,因此……
他停頓了一下。其實我這次來,也是想找教主商量一下——莊某想到一個辦法。只不知教主答不答應。
說來聽聽。拓跋孤道。
那張弓長在路上見過蘇扶風,但他定不知世上還有一個人與他長得那般相似。如果蘇姑娘扮作扶風的樣子去找他,想必他分辨不出。我們只消想個藉口,說是俞瑞令得她回來取樣什麼東西,他放鬆了警惕。便可套出話來。
有意思。你說要折羽去假扮蘇扶風?拓跋孤冷笑。
是——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就看教主……看教主是不是捨得讓蘇姑娘冒這個險……
拓跋孤似乎是在思索。蘇折羽今天不在身邊,反倒讓他更慶幸了些——因為倘若她聽到了。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吵著去的了。…
他自然不願意她去冒這個險的,可是倘若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他仍應該立刻否決麼?更何況,這看上去是一個可以趁機深入看看天都會的機會!
容本座考慮考慮。拓跋孤的這個回答倒叫莊劼鬆了一口氣,他卻不知拓跋孤已另有打算。
……
張弓長的住所。孤零零立在山陰處,但他卻決不會是孤零零的。
那日卓燕曾答應在正月十五之後將凌厲的所在告知,誰料正月十五之前,他竟便不告而別。這令張弓長心中不滿起來。礙於有要緊“客人”要招待,他與慕容荇都沒說什麼。
他並不知道卓燕曾在一天內三次提醒凌厲二人快快離開江陰——也當然不知道眼前這要緊的“客人”就是那三次提醒的原因。他只知道他是個東瀛人,一個厲害已極的東瀛人。
…
伊鷙妙的老爹?邱廣寒十分驚奇地看著卓燕。你沒說錯——是伊鷙妙的老爹?
是他。
邱廣寒恍然大悟地點頭。那就難怪了,凌大哥是他的大仇人吶。只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們?凌大哥的死活,與你當真很相干麼?
這是她上船之後第十四次問卓燕這個問題了。這一次卓燕沒有迴避她的眼神,雙目的輪廓略微柔軟了些。
受人之託。——雖然簡短。卻也是個答案。
是誰呢?既然不是你們神君,那你為什麼要聽呢?
因為我欠了這個人極重的人情。卓燕眼神輕緩,眼皮略微闔起。
那這人又為什麼要特別關照凌大哥?難道他欠凌大哥人情?邱廣寒笑道。
也許你該當面問問他。卓燕道。我想,你們很快會有見面的機會。
喔,我倒真的好奇了。邱廣寒笑起來。
卓燕卻把眉頭緊鎖。他想我為了你把那麼重要的“客人”丟下。卻不知究竟是對是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