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顆炮彈似的朝人群處彈射過去,心頭一緊,不由得放聲大叫:“啊……”
才剛啊了一半,就撞上個堅實之物,撞得她一陣頭暈,正眼冒金星呢,卻聽得頭頂上冷冽一聲:“叫這麼大聲,應該傷得不重,裴寶,給他止血。”
她定了定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被那將軍主子接住,抱了個滿懷,現在還在他的臂彎之中!
整個上京城的女子都夢寐以求的懷抱啊,她還沒感覺出什麼不同來,裴夜雙手一鬆,將她直接放在地上,人影一晃,朝著白沐追了過去。
易傾南晃了幾下,便被裴寶扶住,口中還唸叨著:“這欽犯真是歹毒,傷了我不說,還拿你做人質,好在將軍來得及時!來,這裡有金創藥,我先給你止血,再擦上,搞不好會留下個疤痕……”
“我、我沒流血啊……”易傾南愣住了,一摸脖子,嗬,還真是一手鮮紅!而且那脖子還真的有點疼!
就在擲出易傾南之後,白沐縱身躍上房頂,在瓦片上蹭蹭疾行,幾步就踏上最高處,再借力一點,整個人便如同那展翅的黑色大鳥,徑直越過桃林,朝著院牆直落過去。
裴夜緊跟其後,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這進林和出林的路線卻不一樣,上回他便是在逃離連環陣的時候慌不擇路,中了埋伏,被自己一劍刺在胸前,這回倒是學乖了,直接避過桃林,難得的是他能在瞬間判斷出最佳路線,知道用高處借勢來彌補輕功的不足,倒是個人才,可惜,是敵非友……
心思轉動,腳下如飛,轉眼間他與那七星衛已是追出桃林,步步緊逼,面對前方不斷越過阻礙,正往最後一道高牆而去的身影,忽而一頓,抓過旁邊人手中的弓箭,挽弓,搭箭,對準,出手,力帶千鈞,一氣呵成!
嗖的一聲,箭若流星追月,朝著白沐的後心激射而去!
“住手——”一個月白的身影從高牆跳下,橫衝直闖過來,啪的一抬手,一個硬物丟擲,堪堪撞在箭尾,箭矢方向稍變,險險擦過白沐的腰側,釘入高牆之中。
白沐順利躍上牆頭,轉頭過來,並不看眾人,而是望向桃林深處,再次低喃:“易小五,我會回來找你的。”
一眼掠過,便是輕笑一聲,跳下牆頭,淹沒在夜色裡。
而底下裴夜正冷眼看著被天璣與搖光扶住的寧彥辰,微有怒氣,後者尚不自覺,只能站定之後便是撫著胸口,大口呼氣:“謝天謝地,終於還是趕上了!沒鑄成大禍!”
慢慢地,他也覺察出周圍人等不悅的眼神了,乾笑一聲道:“你們惡狠狠瞪著本王幹嘛,本王可是好心來報訊呢,要不然你們裴府這回可就當了冤大頭,被人利用了!你可知道,那白沐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裴夜冷道:“不管是什麼,我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一個眼風過去,那侍衛天樞和天璇兩人便是朝著白沐跳下的方位追了過去。
寧彥辰笑罵一聲榆木腦袋,隨手在天璣頭上一摸,卻將其髮簪給拔了下來,轉而別在自己微亂的髮髻上,至於他頭上原本戴著的玉冠,剛剛被他一急之下給擲出去擋箭,這會兒正悽慘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個,你們都退下吧,本王有事要跟你們主子說。”寧彥辰朝剩下的五衛揮揮手,示意他們迴避,自己上前一步搭上裴夜的肩,壓低聲音道,“那日我皇兄急召我進宮,原本是為了別的事,我這兩天都在御前商議,誰知可巧,叫我知道了一封少商過來的密函。”
如他所願,裴夜眉頭微皺,平靜的面色稍起波瀾:“少商?”
“是啊,據說是原臻病重,由大皇子原牧清暫代朝務,那原牧清便趁機大肆清洗,換上自己的心腹勢力,其中最先開刀的便是三年前在少商都城楚陽失蹤的三皇子,暗害原臻的嫌疑人,原牧白。”
“原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