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
寧彥辰肅然點頭:“根據探子對其外形特徵的描述,和上回那幅畫軸上的人像極其相似,應該就是他。”
裴夜沉吟下道:“他與原牧清感情不好?”
“聽說素有嫌隙,而且兩人並非一母同胞,原牧清的生母是已故的雲皇后,而原牧白的生母是曾經深受原臻寵愛的董妃,雲皇后與董妃向來交惡,相傳雲皇后的死和董妃不無關係,就是因為這個,原臻才將董妃打入冷宮,使其鬱郁而亡,董妃過世之後,原牧白悲痛欲絕,守在靈前三天三夜,最終不知去向。”寧彥辰說完這段皇室秘辛,便是嘆道,“這原牧白在楚陽之時深居簡出,行事低調,是以世人大多不識。原牧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假借捉拿欽犯之名,向各國發出通緝令,企圖用旁人之手斬除心腹大患,這借刀殺人,實在是陰險!”
“皇上可知實情?”裴夜問道。
寧彥辰點頭道:“正是皇兄叫我快馬加鞭過來通知你,務必留下原牧白的性命,最好是暫時把在京城裡的佈防都撤了,令他能夠安然回國。”後面的話不說想必對方也明白,原牧白既然是皇子之一,想來在朝中也有自己的勢力,當初是憤然離家出走,而此時面對生父病危,親兄追殺,再是忍耐避讓只會無辜送命,惟有奮起反擊,才是生還之道,他這一回國,少商必定內亂,蒼漢則可以坐觀其變,旁的利益不說,只說那滄州邊境,至少能再保十年平安。
“知道了。”裴夜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寧彥辰愣了下,趕緊幾步追上去。
“喂,你怎麼也不問問,那日我皇兄找我所為何事……”裴夜聞言停住,默然望著他,寧彥辰知道他根本不會開口詢問,只好自己說出來,“是關於夷陵國的事,那夷陵的二皇子赫連祺近日會來上京遞交國書,順道會在上京周圍遊歷一段時日。”
裴夜聽得挑眉:“與我有何相干?”
寧彥辰乾笑兩聲道:“本來是沒相干的,但是我皇兄要將他安排在我的王府住宿,說是我王府那麼大,空著也是空著,我隨口提了句,你的將軍府更大,也沒住幾個人,還能就近保護皇子安全……”
“所以?”裴夜眯起眼。
寧彥辰瑟縮一下,訕訕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誰知道皇兄他想了想,居然就同意了,我跟你說,你可得有個思想準備,頂多明日上朝,我皇兄就會當堂宣佈此事,你要實在不願意,就想辦法事先回絕了。”
“為什麼要回絕?”裴夜輕輕搖頭,“雖然多有不便,但聖命難違,也只能接旨了。”
“難得你如此想得開,這回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了。”寧彥辰拍拍他的肩,同情地道,“據說那赫連祺花名在外,生性風流,勾引良家婦女卻是一把好手,你可小心了,你那些未婚妻啊通房啊表妹啊,一個個可得盯緊了,要是來個紅杏出牆什麼的,讓你當個綠帽將軍可就不太好了。”
裴夜不動聲色:“說完了嗎?”
寧彥辰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那好,慢走不送。”
見他又要走開,寧彥辰忙伸手攔住,指著漸漸亮起的天色道:“反正也睡不了一會兒,不如我們就在你府裡喝杯茶,下盤棋,時辰一到就一起上朝去,如何?”赫連祺那個大麻煩甩出來,
裴夜看他一眼,忽然道:“那好,茶就不喝了,跟我一起看望傷員去。”
說罷走去牆邊,腳尖一勾,挑起原牧白丟棄的那把環首刀,只用手一掂,便知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