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怎的坦然無波。
可也正因如此,李氏便不能為秦家名正言順的長媳大婦。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罷——
婚嫁之事最是紛繁複雜,爹孃對長媳期望頗高,沉香也是用了心思,如今秦家門楣,到底是依附著國公府,能娶的人家也是有數的。
沉香忐忑之餘,徘徊幾日,終是不得不張口求助於國公爺。左右她往後的日子都得跟那個男人綁在一塊兒,她有搞不定主意的叫他幫著出出主意,也沒什麼的不是——麼?
沈敬重再次抬眼朝邊上兒瞥了眼,暗暗嘆了口氣,放下毛筆,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鬆了身子,懶懶的開口,語氣中滿是陶侃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說罷,不然,地上都要讓你蹭出個窟窿了。”
沉香正垂著腦袋,聞言身子一頓,抬起頭望向沈敬重,腳下卻是不動聲色的慢慢把腳尖兒收回裙子裡,再身子微微前傾,移了小半步,把自個兒剛才拿鞋底蹭的發亮的地面兒遮住,自欺欺人不外如是啦!
沉香朝沈敬重扯著嘴角笑了笑,輕咳了一聲,吞吞吐吐的開口道:“那個……奴婢,奴婢有件事兒不知怎麼辦才好,就想著,想著請您,請您……”
磕巴的沉香自己都快急了,可就是說不出口。
沈敬重瞧著沉香一張小臉兒憋的通紅,真是難得!
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笑意,再抬眼時,沈敬重不再逗弄沉香,溫聲說道:“是你大哥的婚事?”
“額——?!”沉香瞪大眼睛,隨即覺得自己這樣子太蠢,趕緊合上嘴巴,卻是乾巴巴的笑了兩聲,道:“是呢!呵呵~~”
感覺好丟人有木有,可是為毛她要有這種感覺?
沈敬重是哪樣兒的人,秦家這點兒事兒擱他眼裡就不是個事兒,如果不是沉香……又淺淺嘆了口氣,沈敬重頗有些認命的意味兒,望著沉香,難得耐心的道:“你大哥那裡,出了前頭的事兒,這女方的人選便不好選了,若是叫我說,只管往那讀書人家瞧看,便是落魄些也不要緊,左右家世什麼的對你大哥來說,並不甚要緊。你覺得如何?“沈敬重點到即止,他對沉香寄予厚望,自是希望她能走得更遠,現下這些事兒只當是歷練,嗯,總要一步一步來。
沉香道:“哦,奴婢知道了。”
旁的就不再細細問了。左右叫她為難的只是一個方向罷了,爺說的這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有了目標,這事兒便好辦多了,沉香一點兒沒有總攬下來的意思,當即回家給爹孃說了明白,一塊兒商量著,把人選定下來,至於那女人性情如何……紙上寫的明明白白。
娶媳婦兒嘛,總要自個兒樂意才行。最後,還是沉木拍板兒定下黃家。
這黃家女兒有個當了秀才的爹,家中也算經營著兩間鋪子,生活上也是過得下去。沉香當初挑了這家出來,便對她音響極為深刻,不為旁的,只為黃家女兒是個幹練卻又不失良善的,心裡頭清明,能看的清局面。
沉木看的仔細,卻是神色難掩擔憂,對著沉香正色,道:“香兒,這門親我沒意見,只一點兒,咱家不能騙人,我這般情形,定要跟人家說個清楚,若是人家不樂意,不能勉強了人家。”
不然,你當我為何挑的這樣的門戶人家?
沉香默默腹誹,卻是看著大哥憔悴中透出一絲堅定的模樣兒,心中和緩了口氣兒,輕聲徐徐道:“自然,咱家不是那樣的人,不興騙婚這一套,自是要跟黃家姑娘說清楚,若是她不樂意,咱們再尋就是,我心裡有分寸的,大哥你放心吧。”頓了下,沉香柔了聲音,道:“我知道大哥是個重情義的,這沒有設麼不好,也不是壞事兒,可若是被人拿捏這好性兒,回頭傷了大哥看重的人,這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是不是?”
沉木靜了片刻,點點頭,“香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