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為你再怎麼變,都是我葉鈞的女兒啊,親女兒,為父將來還等著你送終呢!”
葉蒔笑了出來,搖搖頭:“是我固執的認為,我不是持國公主葉蒔,我那麼想做一個獨立的人,想脫離開她的影子,想將這具身體佔為己有,這都是我的想法。而你們,始終認為我是持國公主,是芙陽郡主,是你的女兒,是他們信賴的少將軍。不管我性情如何變化,甚至換了一個靈魂,你們都會如此認為,是嗎?”
“那麼這位姑娘,你告訴我,你是誰?”葉鈞正色問道。
葉蒔揉著眼尾的穴位,苦惱無比:“我是誰呢?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迷惘的神色在她面龐升現。
“記憶太深就會讓人固執,記憶太淺則讓人迷惘。不管你記得什麼,忘記了什麼,你若改變不了‘命’那就順命而從,你會發現,自此身心會輕鬆愉悅很多,快樂很多。”
葉蒔苦澀地笑著,點了點頭:“天權軍隸屬劍意閣,劍意閣隸屬崇沅城主,那麼崇沅七君都有誰呢?”
葉鈞想到她會問這問題,解釋道:“葉君葉信,窯君鳳洄,蒼君吳貞,祁君秋霽,崇君柳真風,海君景芝,陸君陸尋,除此之外,劍意閣主是你,崇沅城主是我。”
葉信,鳳洄果然在其中,而蒼君吳貞,是葉蒔所沒想到的:“為帝者不是不可為七君?葉信是怎麼回事?”
“這就有點難解釋了。”葉鈞看著葉蒔不解的眉目,慢慢道:“鳳洄的父親是葉國王爺,母親是窯國巫蠱族的聖女,這你知道麼?”
葉蒔點頭。
“葉信與鳳洄互為替身,至於與你朝夕相處的是鳳洄,還是葉信,更或者是哪個都有,這就需要你自己分辨了。”他又笑了笑,聳肩道:“反正為父是分不清楚。”
“窯君撤職後,他們其中一個會繼任葉君,另一個,便只是葉國皇帝,之前他們兩人肩負三個位置,也是因為人手不夠,是為父默許了的。”
對於這個問題,葉蒔已經明白了,那就是從原來的三個身份兩個人擔任,化為兩個身份兩個人擔任了。
灰谷營地中,試探葉蒔的鳳洄是誰,皇宮蘭湯泉裡曖昧如斯的葉信,又是誰,而那個先後兩次派人刺殺持國公主的是他們兩人中的誰呢?
葉蒔覺得,這個問題還是要親自問他們的好。
“刺殺我兩次的木使是誰?”葉蒔覺得這件事還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可在葉鈞這,她卻沒得道答案:“他只是聽命為之,更何況他不知持國公主就是劍意閣主,你不必太過介懷。”
最後一個問題,她問到了畫家:“爹爹,畫家的遺傳病是否可以用水鬼草來化解?”
“確實如此。”葉鈞點了點頭,後又十分悵然,起身走到櫃子裡,拿出一個檀木盒子放在葉蒔面前。
盒子很古樸,沒有任何雕花,只有木頭的原紋,葉蒔將盒子拿到面前開啟。
幾株紫褐色的乾枯植物放在盒子裡,葉蒔捏起一株在眼前,仔細地研究著它的奇特之處:“這是水鬼草嗎?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有人說為父喜歡用水鬼草煲湯,殊不知,這些是為父用來吊命的藥引。”葉蒔抬眼看葉鈞,葉鈞又搖搖頭:“可惜水鬼草在崇沅水底,不可生長,拔一株便少一株,眼下能採集到的水鬼草,已經都在這了,反正為父時日不多,你拿去用來攏絡畫家人心吧。”
葉蒔將盒蓋蓋上,搖搖頭:“我不能拿爹爹的命來收買人心。”
葉鈞勾起嘴角,撫著葉蒔的秀髮,哀聲道:“蒼帝崩,為父時日不多,畫家用處頗多,這水鬼草給畫家,也算是給他們的一個定心丸。”
“可是……”葉蒔還是猶豫。
“阿蒔,我還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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