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那個河……妖怪一樣。”
陳靖仇嚇了一跳,道:“他是妖怪?”
“不是完全一樣,但有像的地方。”
陳靖仇想了想,又笑了起來:“你也太多心了,他肯定不是妖物。”
如果是妖物,懷中的符鬼應該會有反應。但剛才和墨硯農同桌吃飯,符鬼安安靜靜地待在竹筒裡,完全沒有異樣。但小雪還是有點擔心,輕輕道:“不是完全一樣,只是……我總覺得他不太可信。他為什麼要和你一塊兒去見公山師伯?”
陳靖仇道:“你沒聽他說和公山師伯是故交嗎?一塊兒走啊。”他見小雪還是有點憂色,便笑道,“小雪,你一直住在月河村,見的人不多,跑江湖的人大多是這樣的。”
這時墨硯農已經方便回來了,還是滿面春風地道:“陳小兄弟等急了吧?走吧,一塊兒去拜見公山先生。”
一行三人向西走去。出了鎮子,遠遠地果然見有個漁村,漁村北邊也果然種了不少大榆樹。這漁村人家不多,稀稀落落的幾間茅屋,而在這榆樹林裡孤零零掩映著一間小茅屋。陳靖仇一見,便“咦”了一聲,墨硯農道:“陳小兄弟,公山先生果然住這兒嗎?沒找錯吧?”
陳靖仇走在頭裡,回過頭道:“墨先生,準沒錯。這片榆樹林是按八卦方位栽種的,我從小就看熟了。”
墨硯農“哈哈”一笑道:“陳小兄弟果然是鬼谷門中高徒,佩服佩服。”
陳靖仇領著小雪和墨硯農進了榆樹林。左拐右拐,前面豁然開朗,有個小池塘,塘前正是那間小茅屋。屋子前的空地上,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踢著毽子,陳靖仇上前道:“小姑娘。”
小女孩抬頭,看見了眼前這三人,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大哥哥,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陳靖仇笑道:“我姓陳。小姑娘,公山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裡?”
小女孩眨了眨眼道:“你們來找爺爺?等等。”她扔下毽子向屋裡跑去,一邊跑一邊叫,“爺爺,爺爺,有個姓陳的大哥哥來找你。”
小女孩還沒跑到門口,墨硯農突然身子一閃,已越過了她到了門口,朗聲道:“公山先生,故人墨硯農來訪。”
墨硯農身子矮矮胖胖,看上去似乎多走一段路便要氣喘吁吁,但現在他的動作卻迅捷異常,陳靖仇只覺眼前一花,他就已經閃了出去。陳靖仇大吃一驚,叫道:“墨先生……”
墨硯農扭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對了,陳公子,多謝你領我走過這七反遁甲陣。”他方才還是滿面春風,談吐隨和,但現在的笑容卻透著詭秘,聲音裡也隱隱有種怨毒之意。陳靖仇懊惱不已,忖道:是了,原來這墨硯農是公山師伯的仇人!他闖不過師伯用榆樹林布的七反遁甲陣,才用假話騙我,我還傻乎乎地領他過來。想畢,他小聲道:“小雪,你先到一邊。”
小雪點了點頭:“陳公子,小心他的左手。”
“什麼?”
“他是左撇子。吃飯時他故意用右手,但有一次酒杯要倒下來,他卻是用左手去扶的。”小雪頓了頓,又道,“陳公子,你要小心啊。”
吃飯時陳靖仇盡在和墨硯農談些詩賦掌故,根本沒注意他用左手還是右手扶酒杯,現在才知道小雪一直在觀察著墨硯農。他道:“謝謝你。”右手在背後劍鞘一彈,長劍已脫鞘而出,大踏步上前道:“墨先生,你騙我引你過來,到底意欲何為?”
墨硯農還沒說話,門“吱呀”一聲開了。墨硯農如臨大敵,身子一縱,倒躍出三四尺。他和公山先生結仇多年,屢次爭鬥,總是敗在公山先生手下。現在雖然自覺功力長進,但仍是闖不過門外的七反遁甲陣,縱然騙陳靖仇把自己引了進來,還是心有餘悸,生怕公山先生突然伏擊。但門開了,卻沒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