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后娘娘還要苟活於世,臣妾相信,就連臣妾都舍因著娘娘的一時不滿而被皇上賜死,或許,六宮無妃,才是娘娘這樣的女子,所要的吧?”
對於她的奚落,我不願回答,心,很累,女子間無休止的爭鬥,讓我心力交瘁。
她又開始笑,在她的笑聲中,我品到的,有有一絲澀苦,慢慢走上臺階,一步一步,何時才是盡頭?
眸光再觸到殿 時,晴空中湮過灰霾,烏壓壓地籠罩整片蒼穹,是要下雨了嗎?風吹起輕薄若蟬翼的紗裙,也吹起,幾綣額髮,在髮絲紛亂間,我看到,婧瑤皇后的身影出現在殿外,她也在笑,望著我,笑得那麼開心。
我朝她走去,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眸華中,似看到她笑,又似看到她笑後的恨。
“你終於也封后了,手握西周最尊青的鳳璽,是不是很開心?”
我望著她,仍然一自話都不想說,我的沉默讓她的笑靨如同牡丹般綻放,其實,她也是美麗的,不過在深宮寂寞的歲月中蹉跎得紅頗老去。
“可惜啊,你和天燁,終是錯過十年,這十年,耗盡你的恨,痛徹他的心,呵呵,真好,多行不義,終究是有報應的,哪怕過了數十年,這報應還是會來,還是捨得。”
有女子婉轉的歌聲響起,遠處,迴廊上,泠青妃的身姿進入我的眸底,她哼吟著謠曲,悅耳動聽,當年,她寵逾六宮時,這樣的歌聲,必是迷醉彼時的先皇吧。
“其實,西周歷代的皇上,都算長情,尤其是先皇,帝太妃以為自己得到他畢生最深的愛,其實,不過得到,最深的恨。”
我被她的話震得不禁扶住一邊的欄杆,紅漆因這一扶,簌簌地剝落下來,漆裡的柱刺扎進我的手心,我沒有任何感覺,因為,婧瑤皇后的話中,顯然是有著另外的深意。
我猶想起,那日冷宮送別憶晴,她對順公公所說的,你們要瞞到何時那句話,這背後隱藏的什麼,今日,她該對我說了吧。
因為,天燁,在她們心中,必定已視同駕崩,所以,再無顧忌。
僅有我,還相信,他會回來,守著那個約定,回來。
她唇邊勾起一道弧度,將當年那段被塵封,乃至其後刻意被隱瞞的事,徐徐道來:
“當年,帝太妃陷害泠貴妃投毒自害,意欲扮例當時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雲非太后,先帝震怒,將泠貴妃廢八長門宮,可,先帝並非是真的想讓自己心愛的女子被廢,僅為局勢所追,安陵一族的勢力在前朝逐漸壯大,他不願因後宮的事,波及前朝,更因為,他以為能保護得了心愛的女子,不受飾害,而,長門宮,無疑是最安靜,以及避開紛爭的地萬。但,他錯了,錯就錯在,帝太妃並不願就此姑息:錯就錯在,他是皇上,不可能日日照拂得了長門宮:錯就錯在,他被時,根本不知泠青妃身懷龍嗣。當他知道的時候,這個子嗣已經葬送在帝太妃的手中。你們安陵氏從那刻開始,今日的結局就已然註定。”
她陷入過往的那段記憶中,說得很緩慢,而泠貴妃的歌聲,漂浮在長門宮的上方,更憑添著別樣的哀怨。
“我被廢至冷宮時,冷貴妃的神智還是清楚的,她的歌聲,是唯一能讓我感到安寧的歌聲,我常常這樣坐著,聽她唱昔日深宮寂寞中所吟的曲子,見證著,她與先帝的恩愛,她比我幸運,因為,先帝這一生,愛過的,只有她,哪怕她身處冷宮,先帝還是沒有減少一絲對她的寵愛,她在連長門宮,一應的供給都是按著貴妃位份來給予,在先帝甍後,雲雅太后都沒有停止這道恩典,從那時起,我就隱隱覺得這其中,必定包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情,直到我進入冷宮後的第一個元宵,泠貴妃將一直枕的襄玉枕打破在地,一切答案才浮出水面,裡面是一道先帝所留的遺詔,而這個寒玉枕亦是先帝甍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