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教授並沒有提到這個!”
“當然,也許沒有吧,這只是我的揣測。布魯克先生不論是在書房交代事情、用餐,還是傍晚休息,氣氛都很緊張;就連布魯克太太都覺得事有蹊蹺。然後可怕的日子來臨,那是8月12日,布魯克先生過世了。”。
邁爾斯退後,坐上突出的寬廣窗臺,目光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她。
油燈微弱的火焰仍明亮地燃燒,影子不再晃動。然而在邁爾斯的想象中,這間長形圖書館已不存在。他似乎再度置身於夏爾特爾外的厄爾河邊,背景是人稱“憂景園”的豪宅,石塔朦朧地浮現在河面上。往事重現。
“那天天氣非常炎熱!”她如夢囈般地說。肩膀動了動,“空氣潮溼,風雨欲來,真的熱極了!用完一早餐後,布魯克先生私下問我說,下午4點可不可以到亨利四世之塔上跟他碰面。當然。我怎麼都沒想到,他事前先去夏爾特爾的里昂信用銀行領了那出了名的兩千鎊。
“我在3點前離開家,也就是布魯克先生提著裝滿鈔票的公事包從銀行返家沒多久以前。我可以告訴你……我後來不知反反覆覆對警察說過多少遍了!……我本來是想到河裡泡泡水,所以帶著我的泳衣。但我後來只在河堤上散步閒晃。”
費伊暫停了一下。
“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漢蒙德先生,”她發出彷彿來自遠方的詭異笑聲,“家裡表面上十分平靜。喬吉娜·布魯克,也就是哈利的母親,正在廚房裡和廚子說話。哈利在樓上房間裡寫信。哈利,可憐的哈利,每星期固定要寫一封信給他遠在英國的老朋友古米,摩爾。”
邁爾斯直起身。
“等等,瑟彤小姐!”
“嗯?”
她抬起雙眼,迅速閃現一抹藍光,彷彿自夢遊中驚醒。
邁爾斯問:“這位吉米·摩爾跟一位叫做芭芭拉·摩爾的女孩有沒有什麼親戚關係?”
“芭芭拉·摩爾。芭芭拉·摩爾,”她複誦這個名字,臉下光彩瞬間即逝,“不知道,我對這女孩的名字沒有印象,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沒事!不打緊。”
費伊·瑟彤撫順自己的裙子,認真地斟酌該用什麼字眼述說。她似乎發現這比想象中來得困難。
“我和這起謀殺案無關!”她敏感地聲稱,“我一遍又一遍告訴警察!3點鐘以前我在河堤上蹓躂,背向塔樓朝北方走。
“你一定已經聽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布魯克先生從銀行返家之後,想找哈利談談。哈利當時正好不在房間,在車庫裡。布魯克先生慢慢走出家門,準備到塔上和我碰面——時間的確太早了點,後來,當哈利知道他要去哪裡時,馬上抓起他的雨衣追上布魯克先生。布魯克太太趕緊打電話給芮高德教授,請他儘速開車趕過來。
“我看看手錶,發現已經3點半了……差不多該回去了,於是往回朝石塔的方向走。我一踏入塔內,就聽見塔頂傳來的聲音。正準備要上樓時,聽出那是哈利和他父親的聲音。”
費伊潤了潤她的唇。
邁爾斯察覺到她的語氣在不自覺中有了些微的轉變,真心誠意,卻又流暢異常,一連串的字句彷彿是事先套好的。
“我當時並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純粹是因為我不喜歡這種不愉快的場合,所以我決定離開。一出石塔,就遇見止走進來的芮高德先生。後來這段時問,我一直把自己泡在水裡。”
邁爾斯盯著她瞧。
“你是指在河裡游泳?”
“我覺得又熱又累。我想泡泡水會涼快一點。和其他人一樣,我索性在河邊的樹叢裡脫了衣服。石塔不在附近,那裡距石塔有段距離。在北方,河堤西岸。我悠遊沉浮於清涼的水中,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直到4點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