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步回家。一大群人鬧哄哄地圍在石塔附近,其中也有警察。哈利走向我,伸出手對我說:‘我的老天!費伊,有人殺了我爸。’”
她拖長尾音。
費伊抬起手想要遮住眼睛,但也掩住了整張臉。當她再度迎視邁爾斯時,微笑中帶有哀傷和歉意。
“請原諒我!”她說,微微甩了甩頭,昏暗的黃色火光在她發上輕輕盪漾。“我覺得又歷經了一次。寂寞的人常這麼做。”
“我能瞭解。”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真的。你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邁爾斯彆扭地攤開雙手。“親愛的瑟彤小姐!我不會像檢察官那樣審問你。”
“或許吧。但我卻寧願你這麼做,若是你有任何疑慮。”
邁爾斯遲疑了一會兒。
“警方惟一揪住我不放的是,我不巧當時一個人去游泳。我在河裡。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能證明當時面對石塔的河裡有沒有人。最可笑的說法是,有人穿著泳裝,徒手攀爬40 呎高的光滑巖壁。他們最後不得不強迫自己相信。但是這其間……”
她一副無所謂地笑著,但仍打了了一個寒顫。費伊站起身,彷彿一時衝動地在及腰高的書堆中徐徐前進,但她改變心意止住腳步。頭仍微傾,她的眼唇不覺變得更溫順甜美,深深打動了邁爾斯的心。他從窗緣跳下來。
“你真的相信我嗎?”費伊哭道,“跟我說你相信我!”
第八章
邁爾斯對她笑了笑。
“我當然相信你!”
“謝謝你,漢蒙德先生。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有一點疑慮,只有一點點——該怎麼說呢?”
“不是這樣的。只是芮高德教授所說的多少有點保留,的確有某些細節讓我覺得很困惑。警方對這整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他們最後以自殺結案。”
“自殺?”
“沒錯。”
“為什麼?”
“依我看,”費伊略帶羞澀古怪地挑了挑她的柳葉眉,“他們對此案一籌莫展,這個說法可以保住他們的面子。”她猶豫一會兒,又說:“不過,布魯克先生的指紋是假不了的。藏劍手杖上只有布魯克先生自己的指紋。你應該聽說那根藏劍手杖吧?”
“是的,我甚至還親眼看到那邪惡的玩意兒。”
“有一位叫做普瑪醫生的法醫,是個短小精幹又相當有趣的人,他每次一想到這個推斷,就覺得不可思議。他用一些我聽不懂的專有名詞,證明從傷口的角度來看,幾乎不可能是自殺。除非布魯克先生自盡時握的是劍身而非杖柄。此外……”她抬起她的肩膀。
“先等等!”邁爾斯抗議說,“就我耳聞,裝錢的公事包也失蹤了。”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要是沒有人到塔頂刺殺布魯克先生的話,警方如何解釋公事包的失蹤?”
費伊把目光移開。
“他們認為,”她回答,“是布魯克先生垂死掙扎時不小心撞到胸牆,把公事包摔到河裡。”
“他們曾去河裡打撈嗎?”
“有。立刻。”
“有找到嗎?”
“當時沒有……後來也沒有。”
費伊頭向前傾,眼睛直直看著地上。
“他們根本沒有盡力!”她輕呼。指尖滑過一列書的書背,颳去一道灰塵。“這個案子發生於大戰開始的第一個冬天,在法國轟動一時。可憐的布魯克太太沒熬過那年冬天就過世了。他們說她死於過度哀傷。哈利,我剛提過了,他在敦刻爾克大撤退時陣亡。
“然後德國人來了,他們很高興逮到機會宣傳這個轟動一時的命案,特別是這一樁跟女人不守婦道有關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