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崔尚宮恢復了正常。因為洩露了當年樸明伊的事情,不得不再次接受審訊。太后娘娘想親自過問嚴肅女官法紀的程序,於是也參加了審訊。聽見附子湯,太后娘娘倍加關注,便親自審問。
“你為什麼要給樸明伊灌附子湯?”
“因為她把我的事情告訴了氣味尚宮。”
“你做了什麼事?”
“……我在患有肥胖症的太后娘娘的食物裡放了川芎和草烏,被她發現了。”
“太后?你指的是哪位太后?”
儘管崔尚宮的惡毒舉世無雙,可一旦說到這裡,她還是垂下了頭。
“總不會是我吧?”
崔尚宮不置可否地抬頭望著太后。她的目光極其微妙,那裡麵包含著未能實現的慾望,割捨不下的執著、留戀、悔恨、憎惡和悲傷,全都摻雜在了一起。
崔尚宮對著太后娘娘點了點頭。
“是的。”
“你……你……狠毒的女人!”
太后狠狠地捶打著椅子的扶手。
大王下旨將內醫正鄭潤壽和最高尚宮發配到濟州島。結局雖然相同,罪名卻不一樣。鄭潤壽是發配,而淪落為濟州監營官婢的崔尚宮,她的罪名卻是謀逆罪。四年前,崔尚宮把同樣的枷鎖套在韓尚宮和長今身上,如今這枷鎖終於反過來套住了她。此外,懲罰中還有一條備註:永遠不得離開濟州,直到老死。
淑媛崔氏被驅逐回老家。從小失去父母在大伯父膝下長大的淑媛如今回到了沒落的老家,只有孤苦伶仃地老死了。
伴著驚人的暴風雨,夏天來到了人間。夏天離去的時候又喚來可怕的暴風雨,將天地攪作一團。雨一停,秋天就來了,結滿米粒的稻穀更加飽滿實成了。
夜裡,地裡所有的植物或連根拔起,或折腰斷臂,成堆成堆地倒在地上,迎接秋風的襲擊,只有紮下深根的植物抵擋住了暴風雨的侵襲。雨過天晴之後,迎來了美麗清新的秋日黎明。
《大長今》第二十章主治醫(9)
燦爛的晨曦也來到今英的老家,盪漾在空蕩蕩的庭院裡。後院裡爬到房頂的老槐樹,經過一夜雨水的沖洗,綠油油地舒展在陽光下。
很久以前,今英和長今為了尋找丟失的金雞曾來過這裡,那時的槐樹就已經高過了屋頂。樹木彷彿沒有長高,一如從前,可是人都走了。他們離開的地方,散佈著無根無據的流言。
一個身著素服的女子,懸掛在最低的樹枝上,她就是今英。低垂的頭和腳,指向大地。
《大長今》第二十一章大長今(1)
“樸氏明伊,含冤受屈,被逐出宮,念其忠心,今追授為正五品尚宮;尚宮韓白榮,曏者被誣以謀逆之罪,實屬清白,今特加恩,追諡正四品……”
長今朗讀著大王的追贈教旨,聲音顫抖。大王為死者提高官爵的教旨稱為追贈教旨。正四品是尚宮中的最高品級。
狂風起處,墳頭上的灰塵胡亂飛舞。不久就有草籽飛來在此紮根,形成一個翠綠色的新冢,就連暴風雨也吹不倒。沒有人拔草,茁壯的雜草叢中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綠得耀眼。
政浩挪開堆積的石頭,挖出屍骨搬到向陽的地方。樹林就在他們初次見面的松坡碼頭附近,距離長今當年找到地榆的向陽的岩石不遠。政浩在樹林裡找了大半天,總算折了一枝過了季卻仍然活著的山草莓,插在墳頭。
他們乘船回來。從松坡碼頭到麻浦碼頭,坐在船邊的長今心想,現在就算被水沖走,永無止境地漂流也無所謂了。母親和韓尚宮的冤屈得以昭雪,雖然自己沒有成為御膳房最高尚宮,然而做為一名內醫女,已經得到大王和太后的高度信任,何況現在還有政浩。如果她還有什麼奢望,好象會因為野心勃勃罪而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