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政浩的想法和長今不同。
“沒想到你會因為這種事被帶到義禁府。雖然同在王宮,我卻全然不知道,直到你被釋放出來。簡直太狼狽了。”
“殿下不是很快就下旨了嗎?我不是也安然無恙地被釋放出來了?”
“僅是這樣還不能讓我安心!王宮的確是是非莫測之地,對嗎?”
政浩認為,長今動不動就遭到誣告而被帶走,也許是身份卑微的緣故。政浩一直以為區別身份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非常愚蠢。從出生到現在,身為兩班貴族的他第一次認識到貴族之外的人們要在世俗風波中忍受如此的折磨和煎熬。如果不是長今,他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即便她是貴族,未必就能避開所有的風波,但至少要比現在安全得多。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動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為長今包上一層保護膜,使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敢觸控她。但他想不出這樣的辦法,貴族與賤民之間是不能通婚的。不,就算成了婚,他也不能賦予長今貴族的身份和地位。即使那樣做了,也是非法的行為。
他一直都為這樣的想法而困擾,當他接到大殿急召御醫的通知時,他感覺時機已經到來。當時,御醫和值班醫官正好在敬嬪樸氏的住處,不在內醫院。
政浩先把自己的意見稟告大王,然後等待大王的指示。
“那孩子的醫術我也瞭解。不過,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內醫院豈不是要亂套嗎?”
“如果說先王創造了醫女制度的骨架,那麼殿下則賦予醫女制度以血肉。如果醫女仍像從前那樣經常出入宴會,那她們分明就是賣笑的妓女,哪裡還是行醫的醫女呢。如果殿下再猶豫不決,那醫女制度究竟何時才能成型,併為國家的醫學發展做出貢獻呢?”
“你說得有道理,但在我們國家,有兩樣東西不可能朝夕而改之。即身份高低有別,男女內外有別。”
“可現在御醫和值班醫官都不在位。”
“是嗎?如果副提調堅持這樣,那就讓內醫女給寡人醫治吧。”
之所以這麼容易應承,也是大王太過痛苦的緣故。大王的老毛病褥瘡又犯了,既不能躺,也不能靠,只能坐著,難受得要命。只要能減輕痛苦,就算是鬼他也情願託付。
看見長今進入大殿,政浩靜靜地離開了。為了讓長今集中精力給大王看病,他覺得自己還是迴避得好。尚醞內侍也在大殿,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他會採取措施的。
政浩一走,長今感覺自己就像被丟棄在公共墓地裡一樣。室內光線暗淡,大王的表情比光線更加晦澀,靜得令人窒息。脫去龍袍和翼善冠的大王鬆弛下來了,與其說是大王,倒不如說這是個男人。
除了政浩,長今從來沒有給其他男人看過病,何況現在面對的是大王的龍體。長今突然被一種奇怪而愚蠢的想法所困擾,男人的構造好象都跟女人完全相反。
“過來。”
大王的聲音比想象中要柔和許多,這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長今的恐懼。她猶豫良久,向前邁出一步,步子比平時要小得多。
“再往前走走!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吧?”
“是的……”
“在太后殿之前,我們最初相見是在射箭場上吧?置醫官們的反對於不顧,以青苔治療蜂毒的情景給寡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王還記得當時的事情,但他絕對不會記得初次見面時的情景。
“對不起,奴婢初次見到大王並非在射箭場上。”
“哦,是嗎?之前你就見過寡人?”
“是。往近處說,丁尚宮嬤嬤提議舉行最高尚宮比賽時,我曾經給殿下做過御膳。放了柿子醋的涼拌海鮮,大王您還記得嗎?”
“涼拌海鮮……是不是那個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