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眼一直在盯著孟婆,探測她的反應,見到她這樣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和這牛頭沒這麼簡單了,牛頭不會說話,這正是討好他的機會。
當下又道:“其實天棄雖然老實,但遠遠比不大牛頭大叔,牛頭大叔要是喜歡什麼人,他一定不會說出來,只會在心裡面默默的念著她,想著她,直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那才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牛頭聽著任天棄的話,抬起頭來望著他,眼神滿是感激,大有“生我者牛媽,知我者天棄”之感。
那孟婆笑盈盈地望了牛頭一眼道:“哦,這個死牛頭有你說的那樣好麼,我怎地不覺得。”
任天棄大聲道:“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孟婆搖了搖頭道:“好啦,好啦,時間不早了,你這小子雖然不討人厭,但這碗孟婆湯卻是少不了的,來,來,先喝了吧。”說著就要去提那銅壺。
牛頭向來沉默寡言,少與同類交往,這時對任天棄已引為知己,忙道:“且慢,還是讓這小子到望鄉臺去一趟,讓他最後瞧一瞧凡間吧。”
孟婆點點頭道:“也好,就讓他去一趟。”
牛頭帶著任天棄就向橋頭左側走去,卻見一個高臺,高約數十丈,雲氣瀰漫,穿梭流光,空中籠罩著五彩之色。
正要上走,見到臺下有一攤未乾的水跡,還發著一股子騷味,牛頭一聞,便瞪大了眼睛,道:“是馬面撒的尿,這馬屁精,又來望鄉臺發騷了,我饒不了他。”
任天棄正在思索這馬面能在望鄉臺上如何發騷,卻被牛頭一把拽著,騰空而起,飛身上了望鄉臺。
第40章 鬼門關(3)
到了臺上,任天棄頓時見到了一付自己做夢都沒想到的異景,只見方圓數丈的檯面上背對著他們站了一個馬面人身的怪物,旁邊立著一個石柱,而石柱上鑲著一枚大如鵝卵的明珠,那怪物的手就放在那明珠之上,那環繞空中的五彩雲霧之間,卻現著一付活活的春宮圖,一名容貌嬌美,雪膚冰肌的女子正雙膝跪在床榻上,玉臀後翹,一名渾身赤裸,面目清秀的青年則跪在她的臀後,不住的聳弄,場面極是香豔刺激。
牛頭大叫了一聲:“好你個馬面,說是秦廣王找你辦事,不肯與我隨行,居然敢在望鄉臺上借用冥界如意珠偷窺人間男女行周公之禮,我要在閻君面前參你一本。”
那馬面正瞧得津津有味,不防有人一吼,駭得一鬆手,那畫面頓時消失了。他回過頭來,見是牛頭,發出了一聲馬嘶,神色變得輕鬆起來道:“牛哥,我還以為是誰哩,咱們天天辦差,都已經千百年了,偶爾輕鬆輕鬆,也是應該的,別那麼認真,怪不得別人說你是牛脾氣哩,容易得罪鬼。”
見到他旁邊站著的任天棄,便道:“這就是那個膽大包天,敢毀閻君神像的小子罷,他罪孽深重,必然是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那裡還用帶到這望鄉臺來,還是早些帶他去見秦廣王發落罷。”
任天棄知道這馬面不如牛頭老實,沒那麼容易接納自己,不過他喜歡那調調兒,自己正好投其所好,便道:“馬面大叔,你剛才瞧的那一招是不是叫暗撞金鐘啊。”
馬面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再次打量了他兩眼道:“哦,你這小子倒懂得多,剛才那二人做的叫做暗撞金鐘麼,這名字倒有些意思。”
“春滿園”的姑娘人人都有或宣紙所畫或錦帕所繡的春宮圖,任天棄並不陌生,有時候還要到外面去買來轉手賣給那些嫖客,他血氣方剛,自然不會忍住不瞧,因此這些東西倒比範麗娟給他瞧的任何一本書要熟悉得多,當下嘻嘻笑道:“馬面大叔,你想想,那小子跪在人家姑娘背後,挺著個和尚頭不停地去撞姑娘的屁股,那不叫暗撞金鐘叫什麼?”
馬面哈哈怪笑道:“對,對,這名字取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