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飛皺眉道:“叔叔,你讓神父說完。”
一直沉默的範熙提出了一個問題:“按照何神父的說法,他做彌撒的時候,警察同志應該還在三樓挾持人質吧?那他到底念沒念,警察同志怎麼會知道?”
何神父苦笑道:“當時我也問了陳警官這個問題,陳警官是這麼回答的——
“你只管念,你做了沒做,我自會知道。”
“這事情很好求證,”鬱盼望開口道:“找唐小潔來問問就知道了。”
教堂裡面雖然不小,但也並不大到誇張,很快,還在觀察窗戶尋找出口的唐小潔被找回了前廳。
“彌撒開始之前,你有沒有被這位陳警官,或者任何人劫持過?”鬱盼望指著陳警官說道。
“我……”唐小潔露在口罩外面的兩隻大眼睛尷尬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範熙將自己的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為唐小潔秀出他的肱二頭肌:“你不要怕,儘管說實話。”
“我……小潔不記得了。”唐小潔認真地說。
???
眾人皆擰目:你特麼在逗我?
“是真的……”唐小潔按住自己的腦袋:“從來這裡以後,到彌撒開始之前的事情,我全都……小……我全都記不得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失憶?”老毒物忍不住問道。
眾人都暗想,你這演技,看起來……還是算了吧。
因此,許多人都將懷疑的眼神投到了唐小潔身上。
“她可能是真的失憶了。”陳警官沉聲道。
“好啊。”何神父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門,指著陳警官和唐小潔:“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何神父,您先別激動。”杜鵬飛皺眉道:“倘若唐小潔和陳警官真的是……她只需要否認陳警官劫持過她,就可以了,何苦裝失憶來著?”
眾人一聽之下,都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杜鵬飛又轉向何神父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陳警官挾持了唐小潔,強迫你執行那本書上的儀式……那為什麼彌撒結束後,您既不報警,也不與大家說這件事情,反而沒事人一樣坐在二樓和陳警官一起吃東西呢?”
何神父苦笑道:“彌撒結束後,我回到自己的臥室,什麼都沒發現,只有一間空屋子。
“報警指控一個警察綁架要挾自己唸經,是一件很荒誕的事情,我沒有證據。
“況且……吳主教在教務會議上多次強調要和警方保持融洽的關係,不要得罪警方。
“因此,我在冷餐會上和鬱姐妹就這件事情先行溝通了情況……”
何思蓉忍不住道:“所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第一個想到的靠山,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好了,既然何為惡人先告狀,那就讓我來告訴大家他的真面目吧。”陳警官拍了拍手。
“其實誰欺騙誰根本無所謂,真理的真名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想要什麼?’其他的,都只是綽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