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八品縣令,又在江南廣有才名,如今虢王殿下當面,江北諸位同僚在場,不如你獻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如何?”
“是啊是啊,孔縣令,臨場賦詩一首,讓吾輩領略一下江南士子領袖的風姿如何?”宣威將軍杜平也附和道。
這還是薛勝等人對孔晟隱有好感,找個臺階讓孔晟下也是給李川這個世子面子。否則,面對無職無權的一介少年士子,虛頭八腦的宋城縣令,薛勝這些江北權貴說話也不會這麼客氣。
李萱目光陰沉地掃了薛勝一眼。薛勝素日與世子李川走得近她是知道的,但她並不在乎。(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見虢王(4)
實際上,一開始李萱並不重視虢王一系的所謂權力,更無意奪去李川承襲郡王爵位的意思。但她畢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不同於普通郡主的御賜封號郡主,她不甘心碌碌無為地過完一輩子,嫁人生子,成為所謂“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因此就參與軍政大事,甚至還親自出面組建了虢王麾下一支極為精銳的千人護軍隊。
這就讓她無形中處在了李川的對立面。虢王第二代中,只能有一個人、一張牌、一個聲音,如今鳳陽郡主的聲名逐漸蓋過世子,李川如何能接受的了?
所以,李萱與李川紛爭不斷。李萱被動接受了這種紛爭的格局,也不得不在背後培植自己的力量。李川再三反對孔晟被虢王重用,其目的就是要剪除李萱的羽翼。
虢王李巨咳咳清了清嗓子,面帶溫和的微笑,凝視著孔晟擺了擺手:“孔晟,本王相信朝廷和陛下不會選錯人才,本王素聞江南一地,繁華錦簇,才子倍出,既然大家都有此意,你也就不要推辭了。”
孔晟心裡冷笑起來:“這無非是換了一種方式的威逼罷了,不就是抄詩嘛,老子也不是頭一次幹這事了,難道還怕你們不成?”
孔晟面不改色心不跳,向虢王施禮道:“王爺有命,孔晟豈敢不從。還請殿下出題。”
虢王略一沉吟,笑道:“天寶九載春,本王曾奉召巡視江南兩道,世事如飛,一晃數載的時間彈指一揮啊。那鶯歌燕舞霧鎖青山的江南水鄉美景,至今還讓本王記憶猶新。不如這樣,且以江南春為題——你本為江南士子。對身邊人身邊事身邊景應如數家珍,這不算是難為你吧?”
李巨望著孔晟,目光貌似溫和,其實暗藏刀鋒。
孔晟昂然不懼,抱拳施禮:“哪裡的話,既然殿下命題。下官理當從命。”
孔晟往前踱了兩步,神色從容。
在場薛勝等人拭目以待,目光都投射在孔晟身上。而對於李川來說,他恨不能孔晟當場出醜,好出了他心頭的這口惡氣怨氣。其實孔晟哪裡招他惹他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李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對於孔晟的詩才她早有領教,她不認為孔晟會被父王這次並非苛刻的命題所難住。問題的關鍵在於,孔晟做出來的詩能不能得到這些江北官員的高度評價,有沒有詩句精妙之處。
孔晟沉吟著。又往前踱了三步。
走了這五步下來,孔晟心裡忍不住想笑,自己入戲太快,這個逼裝得簡直爐火純青了,重生以來這抄詩本身沒有抄出水平,但裝逼的賣相和演戲功夫卻是越來越深了。
不是有那誰誰誰七步成詩嘛,今兒個,老子就來個五步成詩。也算是破了前人的記錄——既然這是你們想要的,那麼就來吧!
在李川眼裡。孔晟如此真的是裝腔作勢,但他剛要開口譏諷幾句,卻見孔晟抬頭挺胸,聲音清朗而吟——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孔晟吟罷。轉身望向了虢王李巨,淡淡笑道:“殿下,下官此詩可還應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