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給幫了自己很大的忙,如果能得到兵家聖書,那她豈不是要少走很多彎路?
剛來汝南時,柳婧想過,以後只做本份生意,要過安生日子。因此她再也沒有向父母問過兵家書法家書的事。
可與顧呈見了一面後,她想法已然大變。現階段,要想讓柳府這一大家子真過上安生日子,權謀必不能少。
聽著柳母在回思那兵家聖書,柳婧的心一下子蹦得老高,過份的緊張,讓她簡直不能呼吸……自前漢董仲舒和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倡儒術後,原來盛行的諸子之論,便漸漸沒落於世。特別是兵家書和法家書,先是經過秦始皇的焚書,再又經過漢武帝的廢棄,再加上歷代皇帝有意的控制,更加上這個時代,紙張是如此珍貴,那兵家書和法家書之珍貴,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
還有,母親居然把那麼珍貴的兵書給了一本顧呈?那麼珍貴罕見的書籍啊!
就在柳婧又是緊張,又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中,尋思了老半天的柳母嘀咕起來,“兵書,兵書?沒有兵書,我家沒有兵書……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
……天都,陰陽,寒暑,時制也……”
在柳婧豎著耳朵傾聽時,柳母突然聲音一止。她怔怔地看著前方半晌,轉過頭朝著柳婧疑惑地問道:“婧兒,你剛才說什麼話了?我怎麼聽見你在哭?”
柳婧一怔間,旁邊一婢婦立馬湊上前來,朝著柳母高興地笑道:“夫人這是說什麼呢?二姑子好端端坐在您身邊,長得又高又俊的,你剛才是聽混了。”一邊說,她一邊朝柳婧責備地看了一眼。
柳婧馬上陪著笑說道:“是啊母親,我好端端的呢。”轉眼她又道:“啊,母親,你的畫好美,再畫一副送給婧兒好不好?”
聽柳婧提到畫,柳母高興起來,她迫不及待地走到畫架前,笑吟吟地說道:“好,母親就畫。”說罷,她還真是不管不顧地畫起畫來。
看著母親正常了,柳婧暗吸了一口氣。母親的病,家裡人都知道,平時也還正常,就是不能提與她之前有關的事。
知道不能再詢問母親了,柳婧趁柳母畫得起勁時起身離開。走出幾步後,那個婢婦追上她低聲說道:“大郎,我知道你現在長大了,對你父母的往事,也好奇著。不過那些事,真的不能提。大郎,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一大家人平平安安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
語氣中著實有著幾分不滿。
柳婧朝她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說罷,她提步外出。
只是一直到出了院落,她還在反覆的念著柳母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
如此重複了七八遍後,她腳步一頓,抬起頭來。
抬頭看著前方,她垂眸淺淺笑道:“防備得周全時,更容易麻痺大意;習以為常的事,也常會失去警戒。秘密常潛藏在公開的事物裡,並非存在於公開暴露的事物之外……我真是愚笨,明知避不過卻躲避著,還準備這樣一邊避著一邊百般謀劃,我可真是愚笨啊。”
想到這裡,她心頭陰霾盡去,腳步一提,便朝著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
不一會功夫,柳婧的馬車,便來到了梅園。
梅園中,鄧九郎不在。
柳婧詢問了他的歸來時日後,轉身離去。
這一晚,柳婧把收集到的資訊,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燭光飄搖下,她站得筆直,眉目微斂間頗顯得沉靜。她把那些資訊分門歸類,一條一條地綜納著。
與在吳郡時不同,她現在收集的這些資訊,有份量多了。主要原因時,其中很多訊息,可以從三伯父柳行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