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的隻字片語中,得到相互印證。
如此忙碌了大半晚,她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漸漸有了些盤算。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好晴天。
這般春日,晴好了兩天後,雖然柳樹剛剛發出牙苞,樹木還是枯黃著,可吹來的風,已帶了幾分暖意。
柳婧梳洗過後,又朝著梅園出發。
剛剛來到提步,幾輛馬車便是迎面而來。柳婧剛想避到一側,一輛馬車中,鄧九郎優美清冷的聲音已然傳來,“過來。”
柳婧一怔,抬頭看去。
而這個時候,另外幾輛馬車主人,也都伸出頭來看向柳婧。
柳婧一對上鄧九郎的目光,便恭敬的一禮,她轉過頭朝著馭夫和護衛吩咐兩句後,提步朝他走去。
剛剛來到鄧九郎的馬車旁,他的聲音便從裡面再次傳來,“上車吧,我們去青山書院,你既然來了,便一道前去。”
原來是去青山書院!
可是,如果去那裡的話,她就萬萬不能與鄧九郎同車了。本來她的長相便被人質疑,要是讓有些人看到鄧九郎的馬車中,誰也不載偏是載了她,那怎麼也說不清了。
想到這裡,柳婧朝鄧九郎一揖,道:“文景有車,附於驥尾便可。”說罷,她不等鄧九郎發話,低著頭便朝回退去。
車簾一掀。
斜倚於榻,身著一襲淡紫色儒袍,墨髮高束,整個人既有儒生的清雅氣息,又透著一種大權在握的權貴氣息的鄧九郎,目光深深地盯向柳婧。
直到她退出五步後,他才薄唇一啟,溫柔地說道:“兩日不見,三日不見,文景與我這個主公又生份了一些。看來今天晚上,咱們要好好聚一宿……”
不等他把話說完,柳婧已腳步一僵。只見她強自鎮定地站直,再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重新走到鄧九郎的馬車前。
她抬起頭,烏黑的眼瞪得溜圓地瞪了鄧九郎一眼後,再回過頭,裝作不動聲色地朝眾人看了一眼。見到大夥都把車簾拉下,似乎無人注意這邊,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又忍不住瞪了鄧九郎一眼,一邊瞪著,她一邊輕手輕腳地爬上鄧九郎的馬車,嘴裡則氣憤的嘟囔道:“郎君怎能這樣?”她爬到馬車另一邊坐好,壓低聲音鬱怒地低聲說道:“郎君是何等人物?犯得著動不動就對我用威脅這一招嗎?”
她的聲音吐出後,馬車中卻是十分安靜。
柳婧有點詫異,不由定神向他看去。
對面,鄧九郎正一手撐著車窗,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他的目光下,正在嘟囔著的柳婧,馬上嘴一閉,把剩下的埋怨給吞了下去了。
見她安靜了,鄧九郎聲音輕柔地說道:“我記得我似乎收服了文景的……怎地隔了區區三日,文景對上我時,不恭反倨了?”
柳婧眨了眨眼,她很想回他一句,你強行塞給一個門客的名頭,扔給我一塊玉佩,原來就算是收服了?
這時,鄧九郎那輕柔微沉的聲音再次傳來,“以前對上我,不是百般小心,便多少有畏,現在,居然把埋怨的話說得這麼順溜了?還敢瞪我四次?”
這話,他越說越沉,顯然說這話的主人,心情很不爽快。
柳婧張著小嘴呆滯了一會後,低下頭來,低低地說道:“我不是……”不等她把理由想到,鄧九郎那溫柔無比的聲音,綿綿地傳來,“看來,今天晚上,我是要與文景好好促膝談心不可。”
又是晚上,又是促膝談心!
柳婧簡直是欲哭無淚。
她哭喪著臉垂頭喪氣地聳拉著頭,想道:老是這一招!這混蛋老是使出這一招!
她恨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輕輕地挪到他身側,靠著他悶悶地低頭說道:“文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