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耳聞,更在侯陽城頭親眼見過。
旁人或者談之而色變,對它毫無辦法,可譚大先生又是什麼人,他會約戰文笙,便是有了破解之法。
文笙彈起《探花》來沒什麼預兆,甚至隨著她實力愈強,《探花》聽起來也不像《探花》,但譚大先生偏偏自第一個音便感覺到了!
他那裡突然抹、勾、打併發,左手對準徽位,如粉蝶浮花,這一聲泛音清亮高亢,如龍嘯鳳吟,衝過兩三丈的距離直接響在文笙耳邊,竟使得她一陣頭暈。
再看譚大先生眼冒精光,精神更加振奮。
嘖,《探花》也不行,文笙手下未停,已改成了《伐木》,短短兩三聲,神智一清,自暈眩中恢復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幾度交鋒,在旁觀眾人聽來不過是短短一瞬。
卞晴川和簡公紹臉色微變,都沒想到這場鬥樂一上來就如此激烈。
文笙琴聲換了幾換,穩定在了一曲《搗衣》上。
譚大先生神情微動,這支曲子傷人傷己早已不是秘密,當初玄音閣要送學生到白州去,顧文笙正是靠著這一曲連連取勝,奪得隊長之職,當時他可是坐在一旁親眼所見。
對上這支曲子,凡他施加給顧文笙的傷害,都會同樣轉回到自己身上來。
但他有必要擔心麼?
他學琴多久了,而文笙才多大,只以身體硬抗音律的傷害計,兩個文笙加起來都未必比得上他。
譚大先生將心放回肚子裡,突然有了勝券在握的感覺。
他索性也不再變換花樣,只一味猛攻。
“錚”、“錚”、“錚”,引手一振,鏘鏘合鳴!
這一記“振索鳴鈴”簡直如無常索命,文笙臉色頓時就是一白。
汗溼重衣,所有人都看出她情況很不妙。
若沒有之前半月侯陽城下苦撐著練琴,文笙可能早就倒下了。
譚大先生抬頭看她,微微搖了搖頭,這半天因為《搗衣》,他也不好受,不過在他看來先撐不住的自然是顧文笙。
結束吧,譚大先生手腕輕抬,準備再補一記“振索鳴鈴”。
可就在這時,文笙的琴聲突然有了微妙的變化,她在《搗衣》裡頭加上了《連枝》,兩聲《連枝》響過,被她拉入戰團的赫然是站在遠處一臉焦色的簡公紹和梁承。
你們兩個,都來替我分擔點吧!(未完待續。)
ps: 又是一月,麼麼噠。
第四百七十九章 願賭服輸(二合一)
簡公紹渾身一震,心跳突然快如擂鼓,暗道不好。
他“妙音八法”好歹已達六重之境,梁承是個武人,反應更加不濟,只這一下就覺天旋地轉,險些摔倒。
這暗算來得太莫名其妙,簡公紹先看向對面的卞晴川,再警惕四望,一時間竟未找到攻擊來自何方。
一身傷害,三人分擔,文笙情況立時大為好轉,場上優劣倒轉。
譚大先生不覺,落下的三指已遍及七六五絃,這一勢“振索鳴鈴”那是收都收不回來了。
文笙輕飄飄接了下來。
譚大先生很是意外,在他的預計中,對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誰料顧文笙不但沒有推琴認輸,反而越打越有精神。
假象?不可能,此時連他都覺著心慌氣短噁心欲吐,顧文笙怎麼可能硬撐著不動聲色?
那就是她還有著自己並不清楚的殺手鐧。
譚大先生心中猶疑,無奈鬥樂到了現在,他已是騎虎難下,於是接著一記“滾拂”,手如清風拂柳,音如波心微漾,指法看著很美,其中卻暗藏殺機。
文笙不避不讓坦然而受,吟、猱、掐、撮,《搗衣》的旋律流暢而纏綿,每一響都是兩人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