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連拖帶拽,弄到了馬場外邊,照著馬脖子“啪啪”拍了兩記。
你叫,我讓你叫!
那馬吃了大虧,扯開了嗓子一通嚎,好在不瞎折騰了,鍾天政抹了把汗,有些心虛地撩開車簾,道:“沒事吧?”
文笙手捂著嘴,臉色蒼白,憤憤然瞪著他。
你哪隻眼睛看我像沒事?
鍾天政怒道:“這該死的畜生,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
半個時辰之後,鍾天政終於以蠻力制服那匹馬,學會了趕車。
他趕著車離開馬場,隨便找了條偏僻的山道,遠離權貴們的莊子,口裡和文笙隨便閒聊,當然,一開口還是十分氣人:“是你偏要坐車的,這可不能怪我。”
車裡文笙氣若游絲:“不會趕車就別逞強,好歹挑一匹常拉車的馬。”
鍾天政哼道:“那些劣馬?快算了吧。喏,這不好好的?”
前面那匹可憐的馬“咴兒”一聲嘶鳴,彷彿在抗議鍾天政的暴行。
“這是去哪裡?”文笙問,她這半天終於恢復了點精神。
“隨便走走。”
“小心點。現在到處戒嚴抓刺客,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放心吧,我有數。”
文笙默然,將車簾子挑到一旁系上。
外邊星光朦朧,好在山路不是很顛簸,過了一陣兒,文笙意外地發現鍾天政說隨便走走竟是真的,不像上回去那山谷,山坳裡的佈置明顯早有準備,馬車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這是在一個小山包上不停兜圈子呢。
今夜鍾天政確實有些反常。
“阿政。”
“嗯?”
“今晚很開心?”
“本來是不錯。”
言下之意還是怪自己叫他做車伕咯?文笙只當沒聽出來,道:“今晚的夜色不錯,這附近的景色也不錯,能說說這會兒你在想什麼麼?”
鍾天政剛好趕著車上了山頂,他將馬車停下來,抬頭看了看天。
九月的月初,天上只有寥寥幾顆星,幾乎找不到月亮,他不知道文笙為什麼說夜色不錯,不過她那人自有好多怪癖,這點根本不算什麼。
“我這兩天做成了一件大事。”
咦,文笙未想到鍾天政突然開口,竟似真的在和自己說心事。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車前坐著的鐘天政。
文笙不確定鍾天政到底怎麼想的,順著他話意隨口問道:“大事?很難做成?”
“不,並不難。只是決心有些難下。為這個,我猶豫了好幾天,終於下定決心,把它做了,做完之後,覺著心底一下子去了塊大石頭,輕鬆多了。”
“哦。”文笙糊里糊塗應了一聲。
原來鍾天政只是缺少一個能夠叫他傾訴的物件,並不是要和自己說什麼秘密。
如此也好,不用深究,聽了之後也不必有負擔。
可接下來鍾天政卻笑了一聲:“人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可我明明離那位置還遠得很,卻也孑然一身,什麼親人朋友都沒有了。”
文笙心底一沉,不知他怎麼還笑得出。
“走了,帶你去個地方。”鍾天政帶動韁繩,馬鞭一響,這半天下來,他趕車已經有模有樣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狂熱的研究者
鍾天政趕著馬車,離開了西山。
他撿著偏僻的山路,兜兜轉轉,加上到處都黑咕隆咚的,文笙很快就迷了路。
但鍾天政無疑對這一帶非常熟悉,走了快一個時辰,他停下馬車,拿出洞簫來,對著前路吹了一小段簫曲。
前面很快有人聞聲趕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