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食品供應卡,上面還留著一些沒有使用完的50克和10克的麵包證;他計程車兵證、駕駛證;還有一些我們在他參軍後寫給他的信件和幾張留念的照片……
捧著這些遺物,我和眼淚也禁不住奪眶而出。他貼在士兵證上的照片還是我們大學剛入學時拍的,那時的他在學校裡有那麼多女孩子對他著迷不已,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風度翩翩,可如今卻……
我們寄給他的那些信件都折得整整齊齊,儲存的非常完好,看起來他一定是小心地收藏著的;幾張家人的照片也都被他仔細而妥帖的夾在筆記本中,但最觸目驚心也最讓我痛心的是我和維羅尼卡一起拍的一張合照,照片上的我們歡樂地笑著,似乎不知人間疾苦,可浸潤照片半邊深褐色的大灘血跡卻讓這張照片變得不再是清平美好,而是那麼可怕。
清晰可見的斑斑血跡,將赫曼人生的最後時刻清晰的展現在我面前。我顫抖著手撫摸著那早已乾涸的血跡,想到這是赫曼身上流淌的鮮血,眼眶一熱,淚水再次洶湧而出,赫曼他一定是將這張照片放在他的胸口處,當他被擊中肺部,傷重不治後,從傷口處留出的鮮血便逐漸浸染了放在他胸口處的這張照片。看著這血跡,我幾乎能想象的到赫曼陣亡當時的情景,他一定帶著許多的不甘心,帶著許多未完的心願,帶著許多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想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滿心的傷痛,泣道:“施耐德先生……赫曼……我真的好想他啊!……可……可他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啊!……他丟下我們走了啊……”我抱住施耐德先生,與他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赫曼參軍的時候,儘管我很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也加入了納粹的行列,但我並沒有過多的責怪過他,也能理解他想為國效命的心情,可現在,看見年邁的施耐德先生傷心欲絕的樣子,想到深受刺激而變得神志恍惚的維羅尼卡,我甚至開始怨恨起赫曼當初為什麼要參軍!
我好恨,我恨他如此早的拋下相依為命的父親,徒留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獨自面對今後數年蒼涼的人生;恨他不負責任的背信棄義,拋下維羅尼卡獨自離開這個世界,將一身難以舒解的傷痛留給了這個情深意重的好姑娘;我恨他食言,他答應了我要回來,他和沃爾特定下的那個男人的約定都還沒有實現,就這麼離開了我們;我更恨這萬惡的戰爭,如果人類的生活中沒有戰爭,那麼這個世界該是多麼的美好!
明知我的這些荒唐想法只是自己的意氣用事,但是觸景生情,看著赫曼的這些遺物,只要一想到此刻身在前線與盟軍撕殺的沃爾特,心頭就湧起一陣陣無邊的恐懼,我怕,真的怕,我一點都不敢想那些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只要一想到沃爾特可能遇到的危險,我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淚更是洶湧而出。
當我與施耐德先生正放聲大哭時,根本沒注意到維羅尼卡當時已經悄悄地站在我們身後很久了。我好容易止住哭泣,掏出手帕擦去眼淚,然後拍著施耐德先生的背安撫道:“不要再傷心了,當心您的身體……赫曼他既然已經離開我們了,即使我們哭幹了眼淚,他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您一定要保重您的身體,和維羅尼卡一起好好的堅強的生活下去,不要讓赫曼擔心,否則他在天堂也不會放心的。……好了,別哭了,擦擦眼淚吧,現在維羅尼卡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等會她回來了,看到您這樣,一定也會擔心的……”
“我已經回來了……”維羅尼卡平直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我們身後,打斷了我的話,也讓我和施耐德先生促不及防,我們大驚失色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