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用今天這種態度和我說這些話,我會贊成潼恩的話,讓席拉置於你。”
斐爾總算能在言談之間抓住一點蛛絲馬跡,對於他們對席拉的輕忽態度首次有了釋懷的感覺。
如果他們當真無情,就不會一起出現在他面前提醒他八年之約了;再者,從柏仲的言談他可以想見,將來若有一天自己若向席拉求婚時,這個表面上無情的父親絕對會是第一個跳出來考驗他的人。
“你們並非無情。”這是他在紐約的最後一晚和他們最後所說的一句話,隨著一抹超出他年紀的早熟笑容脫口而出,還讓兩個大人不禁訝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
而下一次的談話,誰也沒想到會快得讓人無法想像。
第九章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從離開那幢立於懸崖邊的別墅開始,廣種奇特的感覺便梗在胸口遲遲不去,令她整眉。
柏仲忽然將方向盤打右停靠在下坡的路肩,擔憂地望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沒料到一點神色的異樣也會被他察覺,潼恩覺得訝異也感覺到他對自己幾乎鉅細靡遺的珍惜。
“真的沒什麼?”柏仲伸手撫摸她的發,順手將華落的髮絲攏至她耳後,握住她的肩。“下車走走?”
潼思抬眼看了看他,點點頭。
“在想席拉?”下車後拍仲將她帶往路邊的斜坡草皮坐下。
“咦?”潼恩疑惑他怎麼會知道。
他當然看得出她的疑惑,拉她躺下以自己的腿為杭讓她休想在他大腿上,低頭俯視她好一會兒才說出答案:“我一直看著你、”從離開別墅後她便是一臉鬱悶與疑惑交雜的神情,怎能教他不注意。
枕在結實溫暖的腿上,握思調整了臥姿閉上眼,久到柏仲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吶吶開了口:“那是一個生命,因為我而衍生的生命——”
“潼恩?”
她睜開眼,首次面對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我清楚毀滅的定義,卻不明白何謂創造,但是我的身體裡卻創造出一個生命——你有沒有想過死神的後代會長成什麼樣子?我反覆想了十個月,這期間除了恨你,連帶也恨肚子裡的孩子,原本我可以拿掉她,可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要留著她,明明連我都很清楚自己絕對做不來母親的角色——”她以手臂遮住雙眼,不想看當她在說這些話時柏仲的表情,那種無法言喻的神情會讓她有種變弱的錯覺。“也許是我想看死神會生出什麼樣的後代,也許是……我不知道,只是在我還來不及找出答案時,她已經出生。”頭一回措手不及的狼狽與笨拙感,全來自護士將剛出生的席拉交到她手上要她抱的時候,當時如果不是在場的斐爾及時接住,席拉早掉在地上結束生命。
“或許——”他拉開她的手臂,等她睜開眼看他才接下去說:“你想看看這孩子有沒有我或你的影子。那孩子的確有你也有我的影子,尤其是那一對眼睛。”這樣的孩子、這樣特殊的眼瞳,將來會有怎樣的命運。老實說,這些問題他曾想過。卻始終不及想孩子的母親來得多。
“我不適合為人母親。”這是她唯一的結論。一
當摧毀生命已成為一種後天養成的本能時,怎能期望這一雙專司摧毀人命的手去培育一個生命,這太難了。
“我也不適合為人父。”語氣有點自嘲。“因為我的一顆心只有愛一個人的功能——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當個父親吧!
控恩看著俯視自己的他,光影的交錯教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當席拉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只想到你一定也在,一心只想找到你。”他將那晚會場上斐爾問他的問題和他的答案一併告訴她。“我很自私吧,一樣不適合為人父。”這一切,只能等斐爾來彌補了。
“不該生下她的,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