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了。”
『對了林先生。』
“還有什麼事?”我以為他是想跟我講日本料理店休息的事情,但我之前就已經補一個月的薪水給他了。
『你母親有來找過我,問我知不知道你到哪裡去。大冢說他前陣子回家從店前經過時,也有看見你母親站在店門口。』梅村頓了頓。『不好意思,我是覺得她好象找你找得很著急,才想到跟你提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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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冢是我店裡的實習廚師。
“可能是我忘記通知她了。”我隨口跟梅村說:“我會跟她聯絡的。”
掛上電話以後我心想,我才不會跟良智聯絡,到臺灣來就是為了避開她,幹嘛沒事找事做還打電話回去通知說我在臺灣渡假很快樂。
跟著翻起雜誌來看,過了好一會兒,牆壁上的鐘已經指往十點。
橘子店裡開始打烊前的工作,在魏翔的吩咐下他們將門都拉了下來。
那個叫小紛的女孩拿著帳單到我面前。“不好意思林先生,方便先結個帳嗎?”
我接過帳單,才翻開看一眼總金額就呆住。
矯正燙一萬,染髮五千一百五,總數一萬五千一百五十。
“小鬼,妳今天讓妳爸花了一大筆錢。”我搖搖頭,打算把錢包拿出來。
“小紛,把帳單收回去。”魏翔原本拿著U字形的夾梳幫奈奈吹頭髮,瞧見之後隨即開口。“這筆記在我的名字下面就好,不用收。”
他已經吹了將近五十分鐘了,這道是讓頭髮定型的手續,雙手僵著不停上下維持同一動作,他現在手臂肯定很痠疼。
小紛乖乖地將帳單從我手中抽回去。“不好意思。”她朝我點頭,往回走去。
我瞧她長得挺甜,也滿聽話的,方才實在不應該明知道她喜歡魏翔,還回答那種傷人的話。我又自我檢討了一下。
十點半左右的時候,店員已經走得一個都不剩。
奈奈不停地打瞌睡,頭猛往前點。
魏翔總是很有耐心地將奈奈的頭挪正,而後再繼續他的工作。
我也困了,拿起眼鏡捏了捏鼻樑,從一腳踏進這間沙龍起,已經過了四個多小時。
十一點半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趴在他們大廳接待處的沙發上,睡死過去。
“阿滿……阿滿……”
魏翔將我搖醒。我睜開眼戴起眼鏡,發覺已經十二點。
魏翔抱著昏睡中的奈奈,一手將我由沙發上拉起來。
我的腰隱隱作痛著,今日操勞過度的苦果已經開始浮現。
“回去吧,都弄好了。”魏翔疲憊地說著,他的臉色幾近蒼白。
沙龍里滅得只剩大廳一盞燈,昏黃燈光打在奈奈色澤均勻豐盈的褐色長髮上,長髮直直地一根都不敢亂翹,從頭到屁股,柔順地服貼著。
我們家的奈奈現在的髮質,簡直比電視洗髮精廣告裡柔柔亮亮、閃閃動人那種還好還水亮。
我忍不住伸手掬起她一簇頭髮,而後側著手掌任那些髮絲自掌中滑落。
真是神奇,原本像銅絲般每天打結的頭髮現在居然一點也不會毛燥糾結,而且軟得不可思議,就像絲綢般觸感滑溜滑溜。
“你真的很厲害。”這是我打心底第一次佩服魏翔,他的專業贏得了我的讚歎。
魏翔笑了笑,拿起桌上矯正燙後專用洗髮精與潤髮|乳給我。
關上橘子的門,我們從旁邊的階梯緩緩爬上二樓。
我在他後面走著,發現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駝背駝得厲害。
鎖好大門上三樓後,魏翔將奈奈輕輕放到客房床上,起身時一個皺眉,差點往奈奈身上倒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