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道了出來。
她不能打著為他們好的旗幟,讓他們走她想要他們走的路,她以前從不認為她會是這樣的母親,但無形之中她好像還是當了一把。
“其實他們做的已經挺好的了,”至少他們像他一樣有擔當,甚至樂於承擔責任,“我不能把他們的爪子都拔掉了,要不,等危險來了,他們拿什麼反抗?”
齊君昀是真沒料她這般說,聽了之後低下頭對上她的眼,挑了眉問,“你終於知道了?”
“是啊,”謝慧齊沒什麼地假笑了一下,“辛苦你忍我好久。”
而這夜半夜,齊君昀突然被懷裡說夢話的人驚醒。
只聽她不安地道,“哥哥,你別殺人,你別自己動手。”
齊君昀聽後良久都無法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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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銅縣第二日還是又鬧了起來,沒有人住官礦這邊走,而是把衙門和官學等官辦的地方都砸了。
有聰明的甚至攔了給官礦供米供菜的賣家。
官礦裡的人也不能出去採辦。
五千精兵和齊國公府的近三百人,還有官礦本身的一千多個礦工,三千個守兵,這近一萬人的吃食官礦支撐不了幾天。
謝慧齊第一天來的時候還能吃到新鮮的菜疏,第二天也還能吃上,第三天等當地百姓連官路都堵了之後就不能了。
謝晉慶這日來姐姐處吃飯,見桌上三四個菜,姐姐緊著他們先聽,她就坐在一邊看著,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他們以前在河西鎮的日子。
那個時候家窮,家裡沒太多的好東西,她只能看著他們吃完了,撿剩下的吃。
現在她成了國公夫人,沒想成還得過這種日子。
謝晉慶當著他姐姐的面什麼都沒露,背後找了姐夫,說他想出兵。
齊君昀已經開始引著這裡的百姓往櫟武州城走,等百姓跟官府鬧將起來,那時候他就需要二郎出面掃清官府了。
官府的人都殺,百姓們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命折在異鄉。
“但如若有百姓出手,你也要殺雞敬猴,”齊君昀把個中厲害與他明言,淡道,“你得把他們的膽徹底嚇怕了。”
謝晉慶點了頭。
齊君昀讓他把齊望跟齊潤也帶去了。
謝慧齊與他留守在黃銅縣,沒幾日,就是走了五千人,本來緊著他們的飯食還是變得更簡陋了起來。
官礦想方設法採辦,就是偷偷摸摸地喬裝去置辦物什,也只能買到幾斤幾兩的東西,一超過十斤,當地的店鋪就不會賣了。
也不是店家不想賣,而是誰敢這樣賣的話,當地的百姓就會去砸了他們的店。
百姓不與官礦裡的人正面衝突,但他們自認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法子報復他們,讓他們餓死。
等到半個月過後,桌上只有簡單的饅頭了,謝慧齊也快把從梧州帶來的甜嘴都吃完了,剩下的那幾包都是女兒喜歡吃的,她留著不想動了。
沒兩日,去櫟武州城的幾大族的領頭人都回來了,這些人派了個人過來要見齊國公,說想見見齊國公,跟他把事情攤開說清楚了。
他們把地方約在了現在空無一人的鄉衙。
齊君昀去的時候,謝慧齊還沒什麼擔心的,府裡帶出來的哪個護衛都能以一敵百不說,就是這裡的百姓再強悍,也不可能在塵埃落定的時候再找死路。
但等齊君昀被抬回來後,她這才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
黃銅鄉的人在談話的時候抱了個五歲小兒在手,那小兒從桌底下爬到了不設防的齊國公身邊,拿刀刺向了齊國公的小腹,緊接著,坐在齊國公的翟氏老族長撲過來補了他一刀。
這兩刀插得都不重,插的地方也不到致命處,但刀上皆帶了劇毒,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