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珍惜,說出這話來也是大方使然,這赤誠大度之心,確是像極了她父親。
齊君昀沒看清楚她的臉,小姑娘還小,他一直避著了點,不過也確實覺得她過於單薄了些,齊大的話倒讓他想起來了,“她今年多大了?”
“這……”齊大也不太記得,想了想當年謝大人生第一個孩子時他的年紀,算了算道,“主子,小的記得謝大人是定始一年得的頭一個千金。”
“嗯。”齊君昀穿好齊二這時送過來的衣袍,垂著眼輕應了一聲,等齊二繫好腰帶,他一個轉身往門去,“走吧。”
他本來沒想這麼早去會傅節度使大人,沒必要替他,替自己找不快。
但提前點也無妨。
十來天都沒還屍首,也沒下一步,其中肯定大有文章,不去探一探,也枉他來走這一遭了。
主子快步出了門,齊大齊二忙跟在了身前,走到門前又彎腰檢查了一下靴中藏著的刀刃,飛快轉身關上門,隨他們主子而去。
這廂節度府裡,傅浩是真病了,一連幾天他都是腦袋發昏,他屋中的花瓶瓷器等物砸了好幾道,現下府裡都不敢往他屋裡添置貴重物什了。
皇帝是真打算要革他的節度使,要奪他的兵權,他打算過河拆橋了!
京裡來的官差拿暗差死之事大做文章,現在只差說他貪贓枉法了,弄得他都不知道他藏的那些軍晌跟私籌的兵器是不是被他們真查出了個道道出來。
眼前上面盯死他不放,傅浩也沒打死坐以待斃。
打齊家那長公子一進西北,他就知情了,不過六日之間他就取道飛快進了河西,傅浩想他也是來者不善。
齊家的皇后換了俞家人做,現在太子儘管還是齊皇后的兒子,可俞家未嘗不想也換了太子……
齊家已不如當年,這來的長公子齊君昀也是被當朝左丞相韓伯庸韓家近乎羞辱式地退了婚,在朝廷的威信一落千丈,但看在他還是太子表哥的份上,傅浩覺得還是尚是可探他一探的。
敵人的敵人,豈不就是朋友?
傅浩是這般想的,所以一等到見了齊君昀,見他不到三句就提到謝家身上,傅浩虎目冷然,冷道,“齊公子,謝提轄是我手下官員,本官自會給他一個交待。”
齊君昀淡淡額首,聽罷就起了身,朝傅浩舉了半揖,“那就不打覺傅大人了。”
“齊公子果真是來河西弔唁故交的?”
“……”
“齊公子訊息倒是靈通。”
齊君昀宛爾,並不答話,一揖之後轉身就走。
傅浩臉色甚差,但也沒再叫住他。
等齊君昀出去了一會,下人來報,說來的那群欽差當中有齊公子相熟之人,他們此時在半路上正相談甚歡,傅浩當下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就快步向門外走去。
這齊家的長公子,難不成他還小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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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被俞家打臉數次,確不如當年。
齊國公當年死後,齊君昀本欲要跟韓丞相的長女在百日內成婚沖喜,哪料他上門商議求娶之事,等來的是韓家的退婚,沒半年,韓丞相之女嫁給了當今的悟王,成了悟王妃,此事讓齊君昀隨著齊家的驚*變*成了京*中茶餘飯後的閒談。
俞家起勢,齊家衰敗,這也是外地眾多官員聞信後的心中所想。
齊家確也是在這幾年間在朝廷中沒什麼官位了,齊國公在世時還主掌國庫,是先皇親欽的“天官大宰”,主學國庫所有支出,包括國家支出跟皇家支出,但他死後,當朝皇帝改革官制,這位置就不復存在了,天官和掌管國庫收入的地官,兩官之能關於國家的收入皆歸於戶部,而皇家的則歸於內務府,所以就是齊家的長公子現在出了孝期,皇帝之後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