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地進得店來,瓜兮兮地從背後亮出一枝含苞半開的桃花,“送你一枝花,快謝謝我!”
十六愣了愣神,伸手接過來,半笑不笑地問:“哪來的?”
“對面樹上折的!”
“對…面呀?”十六微訝,這麼快又到了開花的季節了嗎?她恍惚憶起去年這時節,其華就坐在三號臺的落地玻璃前,對她說桃花開了。
看,時間過的多快,轉眼又是一年,所以說,一輩子很容易就過了!
“十六姐,想什麼呢?”張揚的手在眼前擺呀擺。
十六回過神來,想什麼?能想什麼?自然是那個可憐的人,可是想又能怎樣,也只能想想罷了。
“沒想什麼,想你也太大膽了,竟然去折花,被管理員逮住就麻煩了!”十六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逮住怎麼了,詩人都說了,花開堪折只須折。”張揚嘻笑著狡辯。
十六白了他一眼,不再跟他爭。
正說著,臨風也過來了,進門就喊:“十六姐,你看,桃花又開了,去年你還許諾帶我們去你家鄉看桃花,什麼時候去呀?”
“啊?什麼時候許你的,我怎麼不知道?”張揚湊過來抗議,“十六姐好偏心!”
“去年這個時候。”臨風說,“那天其華也在,那是我頭一次見他,對吧十六姐?”
對,吧?十六沒防備地被那個名字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愣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剪不斷
對,吧?十六沒防備地被那個名字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愣了神。
她最近總是沒來由的發愣,大家已經見怪不怪,張揚接了話頭過去,“說起其華,我昨天還打電話給他呢,他號碼沒換,我告訴他異地號碼接打電話都特貴讓他換一個,他小子還牛氣哄哄地說沒事兒哥們現在官二代。”
臨風哈哈笑了,“沒錯,還是個超級無敵大官,這傢伙,愣是瞞的滴水不漏!”
“嗯,可不嘛,我要是有那麼個爹,我就啥也不幹,就做個啃老族,就可勁揮霍,虛度光陰,橫行霸道……生活多美好!”張揚眉飛色舞道。
臨風抬手給他話駝疲扒頗隳潛┓⒒ё熗常
張揚不甘心被打,做勢要打還過去,兩人繞著桌子嘻鬧起來。
十六木然坐著,心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以為只要他走了,遠遠的離開不再見面,她的心就能慢慢平復,往事就能慢慢消散,終有一天,她會忘記生命中曾經來過那樣一個令她怦然心動的男人。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心就像冬季結冰的湖面,僅僅是看似平靜,底下卻依然有暗潮湧動,依然有魚穿梭其中泛起浪花。
張揚就是最活躍的一條魚,他總是隔三差五地帶來足以激起大浪的訊息。
晚上收了檔,囑咐了小輝他們不要亂跑,早點回出租屋,幾個人答應著嘻鬧著跑遠了。
別看他們答應的好,不瘋到凌晨是不會睡覺的,十六無奈地搖頭,又說不上來的羨慕,沒成家真好,可以沒心沒肺地瘋玩,她想著,帶著無限神往。
晚上十點的街道,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喧囂不再,十六沿著行人道慢慢往回走,影子被路燈扯的老長,沉默地陪伴著歸人。
從過完年回來,張和平就再也不來接十六,到了收檔的點,兩個人也不通電話,各收各的,收完各自回家,回家各自睡覺,互不干涉。
張和平偶爾也會失蹤一晚,頭一回十六打電話問了一下,被告知“不用管我”,後來就不再過問,由他去了。
有時候十六會自嘲地想,城裡人都講什麼七年之癢,怎麼我們才三年就連癢都不癢了呢?但她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私心裡她甚至希望張和平能永遠這麼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