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沒有齊軍半渡擊之,總算沒出什麼危險。等京山軍護著輜重隊也過了河,終於算是平平安安的全部透過了。
“什麼?”一過河,秦雷便聽到了昭武帝已經先一步催促前軍上路的訊息,不由皺眉道:“他們出發多久了?”
“早上就走了。”看看天色已經烏黑一片。先行過河的皇甫戰文約莫道:“應該走出二十里了吧。”
“不,是三十里!”風塵僕僕的許田翻身下馬,咕嘟咕嘟喝口水,這才喘粗氣道:“陛下勒令全軍加快速度,過河後也沒有休息,希望兩天內到達牧野城!”
“亂彈琴!”秦雷的臉色越發難看道:“這不是找死嗎?”但見天色已晚,隊伍又因為過河而相當疲乏,他也不敢連夜行軍。只好命令暫且紮營。等天亮再追趕大軍。
三萬人便將八千兩輛大車、五萬多民夫圍在中間立營。埋鍋做飯之後,便抓緊時間休息。以恢復體力,明日好一早行
半夜裡起了風,把僅裹著條軍毯的秦雷凍起來,他只好鑽進身下地睡袋去,卻突然發現夜空中竟然一顆星都沒有。
使勁揉了揉眼睛,他發現天空變成了沉重的鉛色,空氣也似乎溼潤起來。“不會要下雨吧?”秦雷驚呼一聲,睡意全消。
翻身坐起來,低聲讓石敢把嚮導找來,劈頭問道:“齊國八月是雨季嗎?”
睡眼惺忪的嚮導搖頭道:“不是,齊國春夏兩季下雨多,秋冬幾乎不下雨的。”說話間,他也注意到天氣的反常,咽口吐沫道:“就是下…也持續不了多久。”
這與情報吻合,秦雷面帶憂色的點點頭。便吩咐石敢傳令,給糧秣物資都披上油布,以免被雨水糟蹋了。
不一會兒,營地裡便熱鬧起來,秦雷雖然不用幹活,但經這麼一折騰,卻也是睡意全無了。便倚在個大車軲轆邊上,定定的想著心事。
這次出征還是他第一次什麼都做不了主〔麼都得聽別人的,這種任人擺佈的無力感十分討厭,最少壓抑了他七成地發揮。惱火的搓搓臉,便讓石敢把楊文宇喚來說話。
恰好楊文宇也沒睡,很快便欣然而至。
“坐。”簡單的見禮之後,秦雷沉聲道:“陪孤聊天。”
楊文宇點點頭,便把秦雷丟在一邊的軍毯扯過來,裹在身上坐下道:“看王爺面含憂色,不知為何是發愁?”
秦雷全身都鑽在睡袋裡,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面,像個大豆蟲似地,樣子頗為滑稽,但表情卻十分凝重:“孤有種感覺。我們似乎已經掉入趙無咎的圈套了。”
楊文宇贊同的點點頭,輕聲道:“殿下應該做點什麼了。”
“除了謹守後路。孤什麼也做不了。”秦雷不無惱火的嘆口氣,又自嘲的笑笑道:“看來我只適合當一把手啊…這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太糟糕了。”
“不,王爺有事可做。”楊文宇正色道:“在大河上搭起一片浮橋。然後守住它!”
“若是按兵不動。”秦雷輕聲道:“輜重怎麼辦?”
“大軍攜帶了七天地口糧,足夠走到牧野城了。”楊文宇堅決道:“他們可以在那裡接受補給…而且,我們已經被前隊落下三十里,追也追不上了,還不如就在這裡紮營等候呢!”
楊文宇正說著話,秦雷便感覺腮幫子落了個冰涼的水滴,起先他以為是楊文宇地吐沫,但接二連三地水滴落下。告訴他那不是口水,而是雨水。
抬頭望向越來越頻繁的雨滴,秦雷苦笑道:“好吧,這次想走也不行了。”如果是騎兵或者步軍,尚可勉強在雨中行進,但輜重部隊就想也別想了…即使是秦國地官道,一下雨也會變得泥濘不堪,車軲轆說轉不動就轉不動,說陷下去就陷下去。
楊文宇面色難看道:“但這種天氣對騎兵大大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