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口哨子,它就慢了下來。霍羽卻揮鞭子抽它,抽得非常狠。
“畜生,你快給我跑!”
霍羽也是馬背上練就的本事,對於御馬很有一套。
我又吹了一個表示停下來的哨子,皮皮開始顯露了暴躁。速度慢了下來不說,還不斷地踢蹬著蹄子。我趁機騎著安安,橫在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霍羽一手捂著受傷的左胸,一邊抬頭看著我。他的目光仍是殘暴的,甚至帶有沖天的殺氣。他說,“跟我作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以為我怕嗎?”我伸手指著他身後追上來的巴里坤等人,“現在該怕的是你!”
他抽著冷氣,顯然是傷勢很重,已經伏在馬背上,“你別得意,我有突厥可汗的豁免……”
“省省吧。你以為憑一個豁免令,能改變什麼?西北不是你們姓霍的能夠做主的地方。皮皮!”我又吹了一聲響哨,皮皮登時立了起來,把它背上的霍羽給摔了下去。
霍羽在地上滾了幾下,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此時,巴里坤他們趕到,七手八腳地把他壓制住。
巴里坤問我,“畫堂,接下來怎麼做?”
我看著霍羽說,“救他。一定要讓他活著。”
“啊?”
我摸著皮皮的鬃毛,思索著說,“他爹不是很愛玩要挾,很愛攻人心嗎?這次我們原樣奉還。大兵壓境?好,我倒要看看在安國公的心目中,是江山權利重要,還是唯一的兒子重要。”
霍羽抬頭,怒瞪著我,“李畫堂,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蹲在他面前,笑道,“霍將軍,省省力氣吧,死得太快了,這戲就不精彩了。老話說的好啊,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作孽作多了,老天爺也會看見的。”
他掙了幾下,突厥的勇士連忙用力地按住他,把他的臉直按到草地裡去。
“李畫堂,李畫堂!他日我定會十倍奉還!”
“好啊,我等著!我跟你們霍家,堂堂正正地鬥這一次。為我父皇母后,為我哥哥嫂子,為所有冤死在你們手下的亡靈!”我翻身上馬,看著那個被拔掉了獠牙的猛獸,輕蔑地說,“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公主,以及她所受到的,最偉大的帝王的教育!駕!”
我回到王庭。發現主帳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帳外的人都在吵嚷,谷渾王老邁的聲音依然雄渾有力,“你們都冷靜一下,阿爾斯蘭和蒙塔在想辦法救可汗。”
“我們要討個說法!”
“老可汗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可汗到底讓誰繼承汗位了!”
“那個中原來的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給的藥……呃……啊!”人群中起了騷動,講話的那個人忽然掐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翻滾。
我上前檢視他的症狀,面色發黃,印堂發黑,身體還在痙攣。好像正承受著什麼很巨大的痛苦。
“他中了迷幻散。”李悠從帳內走出來,讓人把地上的人扶進旁邊的帳子裡,然後用漢語對我說,“霍羽借給老可汗治病為名,帶來了這種藥物。如果劑量適當,那麼確有鎮定止痛的效果。但過量就會讓人產生依賴性和幻象,一旦中斷服食,會讓服食者痛苦得生不如死。”
我聽過這種東西,是用罌粟果練成的。但書上記載,它並不產於中原。霍羽怎麼會有?
“如果我和蒙塔的觀察沒錯。諾力也過量服食了這種迷幻散。”李悠走到我面前,低聲說,“霍羽呢?”
“巴里坤抓住他了。我讓他們想辦法救治他。”
他抬起我的手,我的手上還沾著雪衣的血跡,他凝視著血跡欲開口。
“我去給雪衣換一套趕緊的衣服。”我不待他說完,側身就要進帳,他攬著我,強行帶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