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池小鯉哽咽著出聲,眼睛還紅紅的,覆著水光。她納悶兒地看著陸承暄,暗想自己這感動地哭了出來,不算是表示嗎?
但陸承暄顯然不這麼認為。
他放下為池小鯉擦淚的手,然後朝著她,微微張開雙臂。
這個動作池小鯉見過,在侯府的時候,某日他下朝歸來,也是這般張開雙臂。當時她以為他是在索取擁抱,便抱了上去,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讓自己替他更衣。
可現在,她知道,也相信,他是真的在等待自己的擁抱。
於是,池小鯉抬手抹了抹淚,吸了吸鼻子,終於主動朝陸承暄走出了第一步。這一步跨得極大,連帶著撲過去的動作也粗魯了許多,但是陸承暄還是笑著將她抱在了懷裡,手臂環上了她的背。
池小鯉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像是這一聲最溫柔,最讓人心安的氣息。她抱著陸承暄的胳膊微微用力,確定他是真的還溫熱著,也不會在毫無預兆的時候,突然倒下,突然離開,她才終於笑了。
看吧,對她而言,什麼欺騙、什麼假情,最重要的,無非還是眼前的這個人的安危。
“陸承暄。”
“嗯?”
“你看,我將眼淚擦在你衣服上了哦。”池小鯉說著,又埋著臉在他胸口蹭了蹭,然後抬起臉來,一臉“你看怎麼辦吧”的表情。
陸承暄空出一隻手來,扯了扯胸口的衣服,低頭看了一眼,十分淡定地說:“沒事,沒有擦鼻涕就行。”
池小鯉嘟了嘟嘴,又低頭蹭了蹭,說:“好了!現在也有鼻涕了!”
陸承暄忍不住笑了,抬手彈了彈她的腦門,說:“擦吧,擦完了你洗衣服。”
“才不要。”池小鯉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轉身朝外面走去,“有人洗衣服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陸承暄眼中目光一柔,幾步跟了過去,一把從後面將池小鯉又抱緊了懷裡。
池小鯉愣了一下,扭頭嗔怪道:“怎麼又來了?嚇到我了。”
陸承暄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眯著眼似乎喃喃道,“怕失去。”
“嗯?”池小鯉有些沒聽清。
“這種失去你的感覺,我怕。”
池小鯉心頭一顫,而後像是有溫熱的水,一點一點浸透進心田。
這一刻,她忽然能體會到陸老太太放棄自己長久的生命,甘願做一個人的想法了。如果有過這麼一個人曾點燃過你的生活,那他走之後那長久孤寂的生命,該如何忍受?
身後的這個男人啊,她之前是怎麼懷疑他是騙自己的呢?腦子真是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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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茶館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不要問他們為什麼這麼晚才走,雖然陸承暄是想用更進一步的方式表示感情,但是畢竟是在茶館,還是不太方便。
好在,畢竟兩個人都是主子,雖然侯府已經到了關門的時間了,還是有人守在門口,等著他們倆回來。
當池小鯉走進大門的時候,一眼看見的不是著急等待自己的燕舞,而是成遠正將一件風氅系在燕舞的身上。成遠的動作看起來很小心,而燕舞的臉似乎有點兒紅,池小鯉頓時有些呆怔。
聽見腳步聲,燕舞扭頭一看,見自家主子終於回來了,難得不沉穩地跑了出來,上上下下地將池小鯉看了半天,問道:“三少夫人,您沒事兒吧?”
池小鯉搖了搖頭。
“您……和三少爺和好了吧?”她說著,瞅了一眼陸承暄的臉色。燈籠之下,他的表情還算好看,才不像之前追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冰。
池小鯉點了點頭。
燕舞鬆了口氣,池小鯉卻用研判的目光將她看了半天,問道:“燕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