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而不是財富佔有了你,就憑這一條,天堂之門就會永遠為你敞開著。”
朱洛甫一開罷這個玩笑便感到十分後悔的是,由於自己一不留神提到了上帝,他肯定又要乘機貶低甚至褻瀆上帝的智慧了。不料,聽罷朱洛甫的玩笑,他居然一反常態,對上帝的智慧未置一詞。
第二十三章(4)
這是宗雪巖和範嘉言突然同時返回雍陽之前的事情。他們覺得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才回到雍陽而實際上卻無事可做並因此感到困惑的時候,首先去看望的朋友的就是他。他雖然不知道他們面臨的困惑,卻說他幾天來一直都有一個十分清晰的感覺在鼓舞著他,這個感覺就是他們會不約而同地回到雍陽,並且一口咬定,他們回來的目的肯定是為了挽救朱洛甫,因為朱洛甫快被上帝的一所學校累成了瘋子。他們起初不以為然,只認為這是他對朱洛甫毫無惡意的捉弄。看望過朱洛甫並向王月波提了問題之後,他們仍弄不明白他們回來的目的,他們才懷疑他的話裡有話,可能暗示了朱洛甫入不敷出的窘境,於是又一次找到朱洛甫,問他是不是需要他們再為廣益小學校捐一次款。事情至此才真正開始變得奇怪起來。當朱洛甫認為他們同時患上了一種罕見的夢遊症而朱洛甫自己隨之也像夢遊似地離開廣益局直奔吳家衚衕時,他們已經意識到,他們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拽回來的,他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朱洛甫率先走進吳家衚衕時,一陣陣的哭聲突然撲面而來。朱洛甫已經明白撲面而來的哭聲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他們雖然也意識到了吳家一定發生了不幸事件,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一不幸事件無論對他們或是對雍陽的歷史來說,居然都是一個不幸事件。伴隨著兩汪淚水的奪眶而出,朱洛甫嘴唇劇烈地顫抖了一陣,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
“賢弟呀賢弟,你怎麼就弄假成真了呀!那就是上帝的召喚, 你也不能這麼快就走呀!賢弟呀,你我朝夕相處,你忍心撇下我,我可不能沒有你啊!還有雪巖嘉言,他們千里迢迢地跑回來,難道只是為了和你見上一面?”
這是神奇的死亡,自始至終,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色彩,一種神秘的力量還把吳浩宇的死亡渲染得從容而神秘。先把自己即將死亡的訊息告訴朱洛甫,再把宗雪巖和範嘉言召回雍陽,然後自己才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悄然去世,吳浩宇沿著這樣一條道路迅速走向死亡時,居然從容不迫,視死如歸。作為“雍陽四友”中最先去世的人,吳浩宇率先無疾而終的事實儘管已經決定了“雍陽四友”另外三個人無一例外地無疾而終並不是值得後人大驚小怪的事情,但在這一時期,人們感到震驚的卻不是他的無疾而終,而是他從容而神秘的死亡。
宗雪竹是從突然從鎮上跑回家裡的弟弟的哭訴中得知吳浩宇突然無疾而終的訊息的。他有預見時事變遷的能力,卻沒有預見生老病死的能力,何況吳浩宇的身體一直很好,除非發生天災人禍,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去世。所以,聽了弟弟的哭訴,除了震驚,兩行淚水還不禁奪眶而出。
“浩宇呀浩宇,你怎麼說走就走呢,連句話都不留!難道你真的就無事可幹了嗎,我的賢弟?”
王月波和宗四也掉了淚。王月波從家裡來到宗家大院,出於宗四把他叫來幫助宗雪竹確認一桶瓷器的緣故。這是袁克文寄來的一隻木桶,宗四僱人從火車站行包房把這它送到宗雪竹面前時,因其份量格外沉重,宗四認為其中的物品可能是書籍,宗雪竹則認為把木桶作為書籍的包裝並不合適,其中的物品必是瓷器之類的易碎品。開啟一看,果然是一桶色彩斑斕的瓷器,其中還有袁克文的信,信中說這些瓷器雖然不是宗雪竹情有獨鍾的古瓷,但鑑於這些瓷器工藝精良,只有被一個真正懂得中國瓷藝的高賢所收藏,才算是物有所值。由於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