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可別成了後隊……1o分鐘,戰鬥打響的1o分鐘之內;你們擊潰當面沿路之敵,與我形成多重火力絞殺網;並務須至少奪取一輛T…72,或Bmp,全數釋放煙幕裝具覆蓋大青山…盤龍江出峽口山峪。明白嗎?”
“1o分鐘!?”我心頭一驚,面向中道盤山路面至少一個營重灌加步兵的敵人,我的手頭就只有不到一個班,被火力突擊車落下的小祝幾個還在至少數百米外的地方清理殘敵。就是我們哥幾個真的算得上是鐵打的,但要在這地域對上一個混成裝甲營衝擊,縱然有著無數不在場的戰友們支援,有沒得氣在還是兩選的命題。就憑這幾個人,要把4、5oo號人的一個裝甲營1o分鐘之內收拾個乾淨,郭忠田都沒這得這般英勇無敵的;我遲疑了……
“是的……”連長平靜淡定的聲音依然冷漠,令我一陣心緊。但霎時,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可以清晰的把握到步談機另一面,平素冷厲果決的他心底閃現出的一絲隱隱不捨與猶豫。
一雙如雪風般冰寒清冷的眼睛,掃過烈火滔天的山峪,定在重重煙幕後一言不小步快跑包圍上來敵人身上的連長,續道:“我知道,這對你們也許不可能。但絕不止眼前這些敵人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會太多了……雖然恐怕難逃英雄壯烈,但我想‘硬6連’能成為事實存在著,每一個咱們為敵的敵人,揮之不去的夢魘;而不是紅1團,紅1師,第一軍,引以為榮,光輝不朽的歷史存在。你明白不明白?”
聞言的我腦子霎時就跟被雷打了似的,哽咽,抽泣,這輩子從沒流過這般多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下臉龐:“我……我……”
我無言以對。
連長在那頭深嘆了口氣,道:“我只恨你們不管怎麼優秀,都還只能是個真真正正的步兵,我能教給你們的還是少了啊……”
“連長,我……”
我不知所云,我無言以對。
連長再度迅恢復那不含絲情感的冷漠,道:“這怪不得你們,六連就剩這些了……雖然這仗打到這份兒上,對上面的已經算得上勝券在握,但這仗對我們,還得繼續血拼下去。你們是我手底裡,最好的;六能不能活,能活幾個,就得看你們的了。”
“連長,我……”沉甸甸的擔子啊,壓在我們哥幾個身上的,豈止有生者?豈止有死者?更何況又豈止有六連?我無言以對!
見此,連長在步談機那邊,冷漠淡定的語驟然之間變作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廖佑銘,作為一名共和人,我只能這樣命令你們去打敗敵人;但紅1團2營最後剩下的連職,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想看到,也絕不容許有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渣還能在我面前跳站!你明白不明白!?”
霎時,我震撼中的腦際,彷彿緊著又在頭頂響過一記悶雷。滑過面龐不爭氣的淚,終匯作了滂沱的大河,滿目的赤焰、硝煙、血淚,模糊的我的眼;確模糊不了我胸口那顆,跟著眼前團團滔天烈焰一齊熊熊燃燒著的心。熱血燃燒,*,生者心靈,*裸的血腥暴戾,什麼使命感、榮譽感、高尚的政治覺悟其實都Tm是在放屁!我只想活……有尊嚴的活下去;讓我能坦然的面對在背後不遺餘力撐著我的至愛至親,坦然的面對沒了的那麼多付出了一切,生死與共的兄弟。
是的,仗打到了這份兒上,其實當我們堵住了敵人裝甲主力,耗到了炮群再度恢復戰力之時,我們就贏了;早贏了。但真正屬於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以前我們是為雲南的父老鄉親們而戰,而在那即將破曉的最後時分,我們將為自己而戰!夫戰,勇氣也。現在的六連就是這口氣,一但這口氣,潰了,散了,尚處焦灼鏖戰狀態的紅1團,紅1師乃至第一軍也會跟著作箭頭,作旗手的我們瀉了憋在心底裡這股氣,便是能勝了,也難作得了什麼千軍辟易。做不了千軍辟易,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