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禎陡然發怒,眉橫如劍,右手擰上她耳朵狠狠一轉。
蕭琰啊一聲低呼,那是抑制的疼痛悶哼聲,感覺到耳根處已經撕裂往下淌血,可見這一擰下手之狠,她不由得嘶口氣,以目光控訴。
李毓禎忽又嫣然一笑,朱唇在她臉上一親,說道:“我心痛,你身痛,這才算扯平一些。”
蕭琰木著臉,另一隻手摸出手帕,嚶嚶兩聲。
心裡暗歎阿孃真個機智,給自己袖袋裡準備了好幾方手帕,難道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
李毓禎被她這動作呆了下,跟著笑倒在她身上,又湊過去親她下巴頦,柔笑道:“你這麼可,我怎麼捨得放你。”
蕭琰哼一聲,真氣止了耳邊的出血,手帕移了去擦已經流到頸下的血,聞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李毓禎伸手給她理了理有些扯亂的衣襟,又整了整自己的長裙,叫進關夏端了溫水面巾,親手拿了面巾給蕭琰擦耳邊的血。
關夏目不斜視心裡抽搐的端著銅盆走了出去,暗歎蕭郎君今個真是受傷累累啊,虧得這位好氣性兒,被殿下這麼揍也沒生氣。
“把中衣換了吧。”李毓禎見她衣領沾了點血,起身去衣櫥取了件白色的中衣出來。
蕭琰立即止住她解自己衣襟,“我一會去宜秋宮換,省得你佔我便宜。”
李毓禎氣樂,“你身上哪裡我沒摸過。”
“你摸過了還老想著摸?”
李毓禎又想揍她。
蕭琰見勢不妙立即起身給她倒茶,一邊遞茶一邊道:“你應該喝清茶清清心。”
“用清茶澆你?”
你在我心裡,用清茶澆你。
蕭琰沒詞了。
回身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喝著茶平了下心,便想起李毓禎方才按上太阿劍的銳氣,心裡有些擔心,擱下茶盞,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神情嚴肅道:“昭華,烏古斯的情況跟咱們大唐不一樣,至少,咱們沒有一個能讓全帝國軍民都虔誠信仰的唯一國教。烏古斯神廟說要天啟,是神的指示,擁有威望的寔樓皇帝再登高一揮,烏古斯軍民都會跟著走。可咱們大唐不一樣,不說那些反天啟派的,最大的問題可能是下面的百姓,放著太平日子不過,誰願意去開天?——如果開天帶來的是黃金,那人人都會搶著去,問題是,外面可能是更廣闊的土地、更豐富的資源,但也有可能是迎來未知的兇險、強大的敵人。”
蕭琰嘆息,“不聽話的,全殺掉——在大唐,可沒這麼簡單。”
她這是提醒李毓禎。
李毓禎太銳利,她真擔心她太阿出鞘,不管不顧的血流成河。
“你放心。”李毓禎看了她一陣,只說了這三字。
也沒說如何做讓她放心。
蕭琰卻沒再問。
終究她不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李毓禎有她的意志,蕭琰只管提醒,盡到朋友之責,和天下之義。但應該怎麼做,那是李毓禎的高度,蕭琰不會去指手劃腳,這是她心中的尺度。感情再好,也不能越了這個尺度。
她和李毓禎皆如此。
蕭琰心裡很高興。
這說明李毓禎再她,也是理智的。
離開光天殿時,她主動擁抱了她,說道:“昭華,你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帝王。”
一個真正的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