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拿定主意,卻總不能時時將女兒拘在家裡,晚間的夜宴依舊需要女兒參加。吳太守只吩咐了夫人,多多訓誡幾句,好生看著女兒,莫叫她貴人前頭露臉,行些大膽之事。
便是安國王府的世子不在孝期,想要明媒正娶,他還不想要這樁婚事,何況要女兒做低伏小。吳太守骨子裡依舊是文人的清高,絕不輕易低頭。
吳太守這裡想著如何護好女兒,明日安歇一天,待貴人們後日一早離了無錫,這便大功告成。他只注意著府尹官員們的動向,渾不知那大膽的梁錦官將目光投向蘇暮寒與夏鈺之的身上,還要挑肥揀瘦。
相對於儒雅秀美,頗似文人的蘇暮寒,相貌周正、儀表堂堂的夏鈺之其實更令梁錦官動心。聽了丫頭輕言輕語轉述著父親的原話,梁錦官已是怦然心動,打算先從夏鈺之身上下手,若是不行,再去考慮那斯文些的蘇府世子。
最好還是夏閣老府上這位年少的公子,如今已然任著金吾衛的實職,前程必然不可限量。若是能與他做一對恩愛鴛鴦雙宿雙棲,便是自己一輩子的造化。
滿船的公主、夫人和郡主,都成了配角,梁錦官聽得不甚在意,只記住了夏鈺之與蘇暮寒的來頭,轉著眼珠子打著這二位的主意。
夏鈺之正立在樹蔭下等著蘇暮寒去取彩頭。因天氣太熱,方才又出了些汗,他將衣衫上的紐扣解開,露出泛著古銅色澤的胸膛,修長的身型軒昂而又挺拔。
梁錦官沒有再回太守夫人棚中,而是叫小丫頭帶了話,說自己先回府中。
她撇開眾人,獨自帶著貼身丫頭登上了望江樓二樓裡自家包下的雅間,那裡居高臨下視線開闊,正對著夏鈺之站立的方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二十七章 紗屏
要丫頭守在門前,梁錦官肆意而大膽。
她斜倚在半開的窗扇前,藉著帷蔓的遮掩,拿千里眼仔細聚著焦,一瞬不瞬望著樹下夏鈺之那張微微冒汗的臉。
一雙劍眉如峰,如寒星閃耀的眼睛,還有山巒般挺秀的鼻樑,再往下瞅便是古銅色的胸膛,無一不令她少女懷春的心情雀躍和激動。
梁錦官擱下千里眼,一雙手捧在胸前,壓抑著亂跳的心臟。有些念頭大膽而瘋狂,如早春隨意茲生的蔓草,一旦發芽便再也收納不住。
對眼前人志在必得,梁錦官吹著燥熱而潮溼的風,重重做了決定。
本是商家女,打理著家中絲綢的產業,梁錦官自來有些潑辣的性子。江湖上行走摸爬慣了,自然還打得一手好算盤,霎時間便有了主意。
姑媽一家在皇城經商,專做錦緞布料的生意,與內務府裡早就搭上了關係。
自己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年後姑媽回來探親時,聽得梁錦官的祖母犯愁,瞧著花枝招展的侄女說道:“不如叫錦官隨我去皇城住些日子,無錫小小的地方,能有什麼樣的好兒郎,配得上錦官的漂亮與能幹?”
姑媽的話正說中梁錦官的心事。有心隨著姑媽進京,偏是為著四月裡祖母壽誕不能走開,梁錦官才沒有啟程,如今可不正是機會。
梁錦官打算回去便說與祖父祖母,要進皇城探望姑媽。尋得了姑媽,常年在大戶人家行走,姑媽自然有辦法替她引見夏鈺之。
成事在天,謀事卻要在人,若是瞻前顧後錯失了好姻緣,以後想哭都尋不到地方,那才是一輩子的晦氣。
梁錦官這裡想得入神,把那位能行走內務府的姑媽當做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就差放在供桌上供著。渾不知姑媽在貴人面前要陪著十分小心,才能保全她的綢緞生意,又哪有底氣與閣老府說什麼姻緣。
夏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