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透著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氣,極對慕容薇的口味。
慕容薇飲了一碗,又將杯子推回蘇暮寒面前,請他續杯,抬眸讚了一聲:“好茶,不愧是經了茶馬古道過來,宮裡存的幾塊茶磚大約也沒有這般醇厚。”
蘇暮寒執壺替她續杯,又將水壺放回茶爐,看著慕容薇喜歡,關切地問道:“聽流蘇說你這些日子在飲生普,味道雖好,到底太澀了些,別晚間失了睡眠。”
慕容薇的髮絲凌亂地撫在耳邊,泛著青綢一般的光澤,蘇暮寒流連地看著她抬手輕輕籠在腦後,露出耳垂上圓潤的蜜蠟耳墜。
黃燦燦的蜜臘雕成蓮花狀徐徐綻開,映得小巧的耳垂越發如玉,隨著墜子輕輕的晃動,蘇暮寒的心也跟著盪漾了幾下,復又含笑回到方才的話題:“走的時候捎一塊這樣的茶磚,再有母親秋日裡用桔皮熏製的普洱,製成了青柑,都給了我。總說帶些給你,這一陣進宮少,總是耽擱。”
進宮少,流蘇的發上卻簪了那朵黃澄澄的碧璽,慕容薇無須點破,只露著晨曦一般朦朧的笑意。
楚朝暉極講情趣,往常種花、烹茶、刺繡,樣樣精通。即是打發時間,又是頤養性情。
想著陳皮味甘,又助消化,楚朝暉秋日裡便親手曬了些燻在菊下,又製成一粒丸藥大小,剛好泡上一壺茶的份量。如今也沒了喝茶的興致,都給了蘇暮寒。
慕容薇又嚐了一口杯裡的茶,普洱的厚重愈久彌香,又因是梅蕊水沖泡,格外甜香。既然喜歡便不委屈自己,向蘇暮寒輕輕笑道:“如此,卻之不恭。又不知道姨母制的新茶何種模樣,果真是儀情儀趣,事事上心。”
蘇暮寒倚欄而笑,眉宇間盡是溫雅的俊朗之色,拿手輕輕點在她的鼻端:“都給你備好了,還有幾樣小玩意兒,都裝在匣子裡,已經交給了流蘇。”
慕容薇偏頭沁著笑意避開,心上卻越發生厭。想著方才提到的雲南表叔,又不肯錯過這個機會。
一面輕晃著手中茶杯贊著茶馬古道過來的茶磚,想著這位不速之客的闊綽,慕容薇一面又淡淡向蘇暮寒問道:“千里迢迢,雲南來的表叔這些年不曾來往,到為著姨夫的大喪日夜兼程,可見極重情誼。那幾日秦姑姑打理府中,竟忘了問問她,這位表叔歸去時可曾多送了儀程?”
蘇暮寒目光暖暖,未查覺慕容薇眼中的迷離,含笑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過了一個年,阿薇竟也學了些庶務。幸而表叔還未起程,我便記著這話,到時候多送儀程,不然豈不是白白辜負了阿薇這片心意。”
言語間有幾分摻雜不清的曖昧,只為著哄慕容薇的喜歡,依舊是蘇暮寒往日慣用的行徑,如今聽了只是遍體寒涼。慕容薇懶得計較,只捕捉他話裡最有用的成份。
向客房的方向揚眉,慕容薇裝作十分詫異:“親戚們年前便已陸續踏上歸程,怎得這位表叔還留在府中?”又似是想到什麼,恍然捂著胸口,露出絲絲不悅的神情:“難道是未曾見過世面,看上了安國王府富貴,不肯再回那般偏僻之地?”
這話說得刻薄,到對她往日的性子。
蘇暮寒看她雙眉緊蹙,似是有些費解,又有些惱意。聽她猜得好笑,便替她解惑:“表叔在當地行商,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何須貪戀府中富貴,自然還要回到雲南。拖了這些日子,不為別的,只為過些日子我和母親要送父親牌位回祖宅,表叔一道過去祭拜,路上彼此照應。”
慕容薇恍若放下心來,甜甜笑道:“瞧著有如此金貴的茶葉,這位表叔到不像是落魄的人,必是多年不曾回到西霞,如今想回蒼南看看,一併拜祭祖先。”
蘇暮寒點頭稱是,卻又默默無語。
目光掠過兩人種下的木棉樹,又掠過園中的泥金小路。蘇暮寒字斟句酌,半晌方說:“阿薇,等扶了父親的牌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