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空口無憑,叫我等如何相信?”雲天正依舊不饒。
贏雁飛點頭道:“這也是。我在此起個誓吧。我贏雁飛在此當著天地神靈,中洲軍民發誓:若雲行天不離宮城,我贏雁飛活著一日,他便是我的夫君,我幸朝的太上皇,我幸朝皇帝的父親。若我及我兒允人以一指加諸於雲行天之身,就是弒夫弒父之人,天下皆可殺。幸室各位祖皇不能享後世供奉,贏氏列祖列宗地下不得安寧。李姓絕嗣悽慘難言,大幸滅亡萬劫不復!”
如此的毒誓一出,再也無人有話可說。當下雲行風道:“你們還不給太后謝罪?”雲軍猶豫了一下,齊刷刷的跪下來,旁人見狀亦同他們一般。眾人參差不齊的道了聲:“太后恕罪……”
贏雁飛鬆了口氣,道:“不必,請起。”楊放在一旁道:“百姓們先退出去,各家將軍下去將各家的兵帶回去,不要打亂了編制。從正街上有序緩行,不要亂跑……”
各人自依他所言忙碌,朝天門下人群漸漸消散。朱紋上前一步扶住贏雁飛悄聲道:“小姐,還撐得住嗎?”贏雁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朱紋觸之一抖,只覺得有如寒冰。朱紋道:“小姐,我們走吧?”贏雁飛道:“不要,再等一會。”直至人流散去十七八,贏雁飛這才命眾將各自回府,自已回宮裡去。
下了朝天門,服待贏雁飛上了宮裡的小轎,朱紋悄聲道:“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我看你說話的神情就覺得不對勁。”贏雁飛苦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我還以為裝模作樣的功夫天下第一呢?”朱紋嗔怪地瞧了她一眼道:“奴婢服侍小姐多少年了?”贏雁飛神色鬱郁的看著窗處道:“我怕,我真的怕。方才下面有五萬多少人呀。他們要發起狂來,傾刻間就能把我把撕碎了。”朱紋聽了這話也是心上一寒,過了半晌道:“那年小姐在西京的時辰,蠻族的大軍就在幾步之外,卻也沒見小姐這麼怕過?何況,還有唐將軍率人守在下面。”“那不一樣。”贏雁飛說了這句,卻又頓住了,過了好一會才道:“你知道為何那些將軍們罵我時,我不生氣麼?”朱紋問道:“為什麼?我那時都恨不得把他們的嘴巴撕爛了!”“因為他們說的對,”贏雁飛把頭往後一靠,閉上眼睛,如同夢囈般道:“我就是個娼婦,既無廉恥亦無信義,只惟利是圖。做得出來的事,就不要怕人說,這是雲行天說過的話……”
朝天門城上城下之人俱去了,城頭上昨日升起的的雲行天威朝大旗無聲無息地降下。“朝生而暮死,是言蜉蝣的話,用來說這大威朝,倒也合用。”指點太監們降旗的人有些感概地說道。“袁先生說的是,若是太后命人將之列入正史的話,就會是中洲史上最短命的王朝了。”袁兆週轉過頭去看來人,笑道:“泌和怎麼上來了,你正該忙得很,怎地如此有閒?”贏泌和笑笑道:“只是覺得有些怪怪的,昨日這些人在這門樓下對項王歡呼如潮,都恨不得為他而死。而今,同是這些人,同是這處門樓,太后幾句話之下,就此散去,這人心,倒底是個什麼東西?”
袁兆周揮手著太監們抱旗而去。向下望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人心這種東西,向來是於我有利著順之,與我不利者反之。中洲這些年好比是遍體鱗傷倦極了的人,項王好比是一帖回神湯,著這人喝下去,不覺得累也不覺得疼,藥勁一撤,就挨不住了,只想休息。”贏泌和點頭道:“是呀,不過項王真是了不得的一帖藥,當年中洲靡爛成那個樣子,都能讓這些人與蠻族捨生忘死地鬥。和蠻族最後決戰的戰場之上,人人為之效死的氣勢,至今念起,都難以忘卻。”袁兆周淡淡道:“豈不聞剛不可久柔不可守麼?原先中洲外邪入膚,必用猛藥,孤注一擲,只求保全性命,如今即活了過來,自然是要好好調養,有聽說過人生了病只用一味藥的麼?他既不好用了,便只好換掉。”
贏泌和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