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是苦笑,笑了一會,神色黯然道:“袁先生是堪透世情的人,恨得下心。可我心裡從楊將軍找我講話起就沒舒坦過。就算我跟了項王只兩年不到,還是……唉,項王這人天生的王霸之姿,只要是與他見過,就沒法忘記的。”袁兆周仰首看天嘆道:“過去這九年,我全部心血都在他身上,誰知會有這樣的結果?項王他太苛了,待人苛,待已更苛,他的心性太高,叫人都跟不上。項王好比嚴父,不許人玩耍遊戲,只著人一味用功,用功固是極好的,對小兒的將來也是要緊的,可過猶不及,小兒心性多是好逸厭勞的,日子一久,自然便生怨意。太后好比是慈母,慰其傷痛,投其所好,自是讓小兒樂意親近。唉,天下間事,就是如此,你辛苦得來的,往往叫旁人一伸手就摘了去。”
贏泌和點頭道:“確是如此。太后讓我把項王的姬人們都遷到他現下住的紫晨宮裡去,還著我將他項王府裡的一物一件均按原樣挪過去,先生瞧這妥當麼?這來來去去的只怕是會被人發覺項王的住處。”“按她的話做吧,項王眼下正是最難受的時辰,有相熟的事物在身邊總是好過些,我們總不成讓他連點散心的事都沒有吧?”
雲行天在這紫晨宮中呆了多少時日,他自已也懶得記憶,自從他的項王府被整個搬到紫晨宮裡來後,他就如同在府裡偶爾閒暇時一般,和妾待們下下棋,聽聽歌,逗逗兩個小女兒玩耍,興致上來了還喝點酒,不過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覺,他總說過去十多年都沒有睡好過,眼下正是補上的時辰了。
這一日他在正在高枕大夢,突然覺得床前站了個人,不耐地揮揮手道:“走開走開,叫你們不要進來。”可那人沒有動,雲行天抬眼一看,怔了一怔,再揉揉眼,贏雁飛站在他的床前。雲行天一笑道:“是你呀,我聽人轉過你的話了,在城頭上的那一篇,還有在暖曦閣裡的那一篇,真是絕妙好辭呀。過去老說你在作看客,如今親自披掛上陣了,倒也是唱作俱佳。我那天可是為此浮一大白呢!”
贏雁飛眼神柔柔地看著他道:“你不要這樣子,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你是英雄豪傑,可以征戰於天下,而我是婦人女子,只好用陰謀詭計的手段。”她說著說著有些激動了起來,這些話好似悶在心中許久許久,此刻說了出來,越說越急:“不要覺得不公平,上天生你為男生我為女,便是對我最大的不公平。我作了你那麼久的棋子,我們換一換,你作幾年我的棋子,好不好?讓我們重新來過一次,好不好?”
雲行天眼神一閃,道:“你要怎樣重新來過?”贏雁飛道:“你給我十年的時間,我還你一個人強馬壯,糧豐物阜的中洲,那時你再出來一刀把我殺了,去作你未竟之事。那時你也只有四十歲,尚是壯盛之年。”
雲行天冷冷地笑道:“喔?你還真是為了中洲百姓天下蒼生哪!”
“不,”贏雁飛道:“不是,我只是不想一生一世做旁人手中的棋子,我只想自已做主,那怕只一天,那怕只一刻。”
雲行天從床上坐起來,伸出手去撫了撫她的鬢髮道:“聽說你道我還是你的丈夫?”贏雁飛點點頭,雲行天道:“那就做一點妻子盡做的事吧!”他一把把贏雁飛拉倒在床上。贏雁飛沒有半點掙扎,雖說雲行天現在的力氣未見得及得上她,她微微地閉上了雙目。衣裙釵環一件件地從她身上揭開,落在床下,她感覺著雲行天的氣息在她的周身遊蕩,數年的曠居之後,她渾身的肌膚似又都醒過來了,一股難耐的飢渴在她骨子裡騷動。她情不自禁地微微喘息,全身滾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