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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天又似是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語,“這是誘我的麼?……不會呀,這也太險了,她犯不著……令狐鋒定是知道的……”然後他猛然抬頭起來,斷然道:“今生成敗,在此一舉了。”轉身對魯成仲道:“你回去找秋標喝酒,把他灌醉了。”魯成仲驚的一時沒回過神來,張大了嘴道:“這……這……”雲行天笑道:“怎麼?你的酒量拼不過麼?”“不是,不是,只是秋標他……”“他想出讓雲軍去找贏雁飛理論的事,你不覺得以他的為人,有些古怪麼?”魯成仲期期艾艾了半晌才道:“是有些不象他平日的為人,他為人是極漫散的,這主意有些陰毒。”雲行天又看向遠處道:“你們一路逃到這裡,不覺得太幸運了些麼?有沒有發覺令狐軍並沒有全力追殺。”魯成仲想了想道:“皇上這麼一說,是有些。”雲行天緩緩道:“令狐鋒這人狼子野心,他不臣於我,更不會臣於一個女人。象是煽動雲軍這種事,更象是他想出來,讓雲軍和楊軍兩敗俱傷,而他獨得其利的主意。你知道麼,秋標的父親受過令狐鋒的恩惠。”魯成仲一驚道:“皇上早就知道麼?”雲行天道:“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未有異動,也就由他了。”可魯成仲還是有些迷糊,“皇上要是疑心秋標叛變,抓起來問個明白便是,為何要如此?”“因我決心今夜就以三千鐵風軍,再另精選出二千騎兵,突出包圍,殺入鎮風堡!”魯成仲急問:“從那裡?”雲行天手一指,“就是那裡!”魯成仲狐疑道:“那裡不錯是個薄弱之處,但皇上請看那邊上的小峰,正是令狐鋒的防區,他若在此處伏下一軍,攻我軍側翼,當如何?”雲行天道:“他不會!他想著讓我與贏氏兩敗俱傷甚或是兩敗俱亡,他就可自立起兵了。”魯成仲依舊道:“總覺著此事過冒險,若整個是個圈套,誘皇上孤軍深入,卻是如何是好?”
雲行天聲音極沉著道:“如今雖面上看來我軍大佔上風,但其實只消相持下去,我們會愈來愈難,拖得久了對她只有好處。這,她不會看不出來。她以身為餌,行此險著,若是迫於無奈也就罷了,但現時她全沒必要如此。她手上的各家軍位置我們都清清楚楚的知道,鎮風堡裡只有那臨時拼湊的勞什子銀霜軍,她不會當真以為就可以對付鐵風軍了罷?若是她想誘我前去,定會把唐真的部下召至,鎮風堡裡如有大批兵馬加入,雲軍裡的兄弟會為我們傳訊息的,近來可有麼?”魯成仲道:“沒有,只是……聽說近日有二三千南兵進了堡。”“連南兵也徵了麼?”雲行天道:“看來,她手中真是調不動什麼兵力了。”魯成仲聽到這裡也覺有理,道:“是,未將前去準備了。”雲行天卻極低的說道:“其實,魯成仲……”“什麼?”“其實,我本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如今這般下去,只會愈來愈無指望。有時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上天待我一直不薄,當年與蠻族之戰,多少是老天爺幫忙才贏了的,希望這一次,也會如此!”
令狐鋒在帳裡處置軍中事宜,問道:“近來士卒有何言語?”這話聽來很泛,但他的副將卻是一聽就明瞭,回道:“俱有怨言,道中軍撥來的糧食吃不飽,比別家的少。”令狐鋒點頭道:“藏下來的糧草萬不可為他們知曉。贏氏那女人,哼,以為如此就可以讓我束手束腳麼?我只消省出夠三日用的糧草,就可以打到鎮風堡,贏泌和在鎮風堡備下的那點兵力,不堪一擊!”副將笑道:“非是她不想增加鎮風堡的兵力,而是她沒有大帥的許可,又那裡調得動。這中洲天下哪裡是她一個女人可以掌得住的,大帥此計若成,必是可以一展宏圖了。”令狐鋒也不聽他的諂詞,道:“你下去,切切要看好了藏糧之處,若有個閃失,你也不必來見我了。”副將正色道:“是!”令狐鋒卻又皺起眉頭,道:“雲行天當真沒有什麼異動?他不該看不出來這等良機?”正說著,就聽到處頭傳來急報。令狐鋒令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