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撲進來,半跪半伏劇烈喘息道:“稟大帥,雲行天從那處逃走了!”“什麼?”令狐鋒一驚,站起,道:“為什麼秋波沒有信來?”然後問道:“可全力阻他?”傳令兵道:“大帥有交待不必全力阻之,是以將軍放他走了。”令狐鋒斷然道:“好,點齊一萬騎兵,帶上三日口糧,我們去鎮風堡!”
令狐鋒端坐於馬上,身後騎兵列陣已成,久等副將未至,正怒時,卻見幾個副將的親兵帶一人至,跪泣道:“副將已自盡,這人,這人,放水黴壞了麥子。”“什麼?”令狐鋒一驚,然後心頭一涼,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鎮風堡道麵粉不足,以麥粒相代,自家以為更易儲存,允了下來。令狐鋒怒喝那人,“你是何人?”那人抬頭道:“不過一中洲百姓而已。”令狐鋒喝道:“我軍中上下,無不受我重恩,那妖婦給了你什麼好處?”那人道:“無它,只是應允照撫小人一家老小衣食無憂,小人跟從大帥十年,未能保一家老小衣食,確是受恩極重。”令狐鋒狂怒,道:“殺了!”言出人頭落地,令狐鋒想了一下道:“糧草一併都黴了嗎?”答道:“尚有部分可食。”令狐鋒斷然道:“把可食的全數帶走”“那,留在這裡的兄弟?”令狐鋒猶豫了一下道:“管不了他們了,若是他們餓極了……就去別家的軍裡搶吧!”語音未落,就聽得呼喝之聲傳來,四下裡不知如何得了訊息的兵士圍了上前,一層層,看不到盡頭。“大帥請留下,大帥不要把糧食帶走,給兄弟們留下一點吧!”令狐鋒見到這些往日在自家面前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計程車卒,此時眼裡都閃著絕望的光彩,不由洩氣了,他悶聲道:“你們在那裡聽的謠言,自然不會的,本帥只是著人去鎮風堡討要而已。”然後翻身下馬,道:“好罷,本帥不走了。”
“殺!”雲行天將又一人挑下馬來,鎮風堡的大門洞開了,身後的騎兵們發出一聲歡呼,跟著雲行天衝了進去。鎮風堡的守備果如預料中一般稀疏,雲行天一行衣甲與幸軍並無二樣,守城者全然未想過他們會突出了雁脊關下的防線來到這裡,在見到他們時,還以為是自家軍馬回來了,待他們衝到城下覺出不對,已來不及關上城門。橫著的街上出來一支軍馬,著白甲,攔住了他們,鐵風軍的騎兵們未有絲毫猶豫,心意相通的斜衝了進去,一下子把這支騎軍攔腰切斷,“這就是贏泌和弄出來的那個銀霜軍了吧?”雲行天笑道:“真是浪費呀。”被切斷的銀霜軍驚慌之下各自為政,鐵風軍卻是配合有素,銀霜軍奮力反擊,魯成仲知雲行天這話裡的意思。這些騎兵不愧是從各軍中精選出來的,單個作戰起來並不比鐵風軍差到那裡去,但指揮配合就差遠了,全不能發揮出協力。銀霜軍完全被打散後反倒不好對付,鐵風軍雖佔了上風,但也不得不與他們糾纏在一處,堵住了街口。雲行天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道:“跟我來,我們去行宮那邊。”
雲行天雖沒有來過此處,此城的圖紙卻是他親手畫出來的,對街巷的格局爛熟於胸。當下就帶著未混在戰中的人馬繞過了兩道街巷,在轉進街角的那一刻,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數支長矛從地下突起。奔在前頭的數百馬匹悲嘯一聲,紛紛伏下。雲行天在馬上一顛,幾乎就落下馬來,幸他反應極快,縱身躍起,執矛在手,看準了方位落地。一名兵士見他落下之時似是有機可乘,便揮矛刺進去,雲行天不閃不避,橫掃一記,將那兵士打的翻滾在地。“皇上!”秋標見狀衝過來,翻身下馬,將馬匹往雲行天手中一塞,道:“皇上快些上馬。”雲行天猶豫了一下,道:“你將如何?”秋標眼中有異光閃過,道:“秋波本不欲生離此城!”雲行天一震,自秋波在醉中被帶出雁脊關,醒後一直沉默無言,沒想到卻有了這樣的打算。雲行天上馬道:“不可說這話,鐵風軍中的每一人都不可輕言死字。”秋波不答,已徒步與那些藏身於地溝中的兵士殺了起來。
這些兵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