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矮小,一見便知是南方兵,鐵風軍中失了馬匹計程車卒跳入溝入與之廝殺,他們毫不畏懼,用的短刀匕首,一上來就是拼命的打法,只圖刺擊,並不格擋,一個照面生死立現,鐵風軍雖悍勇,卻也傷亡甚眾。騎兵們卻幫不上什麼忙,跳下去踩又恐踩倒了自家人,只猶豫了片刻,兩側房舍中卻有大群箭支簇射而來,外側的鐵風軍中人紛紛落馬,雲行天大喝:“不要下馬,衝!”鐵風軍聽令毫不顧及密如飛蝗的箭矢,一齊衝鋒,衝過了那道深溝,有二成的人馬倒在箭下,但也逃到了箭手的射程之外。雲行天一邊奔跑一邊道:“一刻也不停,跟我走,快!”雲行天突然明白了,贏雁飛憑的什麼誘他來,憑的就是她手中的這支神秘軍隊,沐霖的石頭營,天下最擅巷戰的石頭營。
贏雁飛倚坐在錦榻之上,八月的暖陽透過碧紗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衣裳膚色俱現出淡淡的光暈,窗處傳來蜜蜂嗡嗡之聲,濃烈的花香在房中流動。她手執一卷書冊似心似無意地翻動,神色平和,李興侍立於她身側,道:“請太后避一避罷。”“避?”贏雁飛抬起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又回視書冊,“避到那裡?”李興道:“離開行宮,或是出城,雲行天已往這邊衝進來,只隔兩條街了,太后留在這裡太危險。”贏雁飛卻輕笑了,道:“你說過,你已佈置的極周全?”“是。”“你還說過,以這城裡的格局,便是一萬騎衝進來,你也可讓他出不去。”“是。”“我們在這裡,本就是等他來的,是麼?”李興遲疑了片刻道:“是!”“那,你現時有些怕了麼?”贏雁飛問道,李興抬頭道:“不。”“那就好!”贏雁飛放下書本,語氣溫和,但不容違拗的說道:“我那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等,等他來!”李興聞言,只得道:“是,未將去了。”贏雁飛卻叫住他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自會有人辦好,便是我死了,也無妨。”
李興卻道:“太后說那裡話來,未將怎會讓太后死在石頭營的護衛之下。”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啊!”藏身於街壘之後的石頭營兵被一柄長矛捅穿了,倒下,他的同伴驚詫萬分地看著雲行天從他們全沒料到的地方衝進來,他們轉身,撥刀,但這個動作足以讓一排的長刀槍矛再次刺出。“殺!”隨著雲行天的衝刺,鐵風軍齊齊地大叫一聲,與這叫聲相伴的是數十聲慘呼。逃過一劫的兵士們反應過來,他們毫無猶豫的衝進了鐵風軍佇列之中,鮮血如泉湧出來,他們傾刻間倒下,然而卻已為已方贏得寶貴的空隙。箭,石頭營特有的箭,本是極普通的箭,可在這些人的手中卻如活者一般的箭,射過來了。這些箭支並不密集,卻是奇準無比,每一箭都很難落空,射手佔的位置,總是很刁鑽,總是在你目力不及之處,他們每射一箭都會移動,但即便是在移動,他們還是會發覺每一次時機地放出手中的箭。但這一回,箭手們僅僅只快意了一小會,因那隊騎兵在殺掉埋伏的人以後,毫不戀戰的撤走了。
贏雁飛放下書本,開啟窗子,側耳聽了聽,還聽不見喊殺之聲。她坐在妝臺之前,宮女們圍上前來,道:“太后要梳妝麼?”“是,取東西來。”在八寶稜花琉璃鏡中,贏雁飛端詳著鏡中的嬌顏,這面孔如此的完美無瑕,那裡還需要妝點。但她笑了,她笑道:“今日是要緊的日子,還是費點心好。”淨水洗過玫瑰花瓣似的肌膚,瑩白而又略略泛出一點粉色的面頰上細細的勻了小小一勺香脂,取過胭脂,塗在略略有點蒼白的唇瓣上,她抿了抿唇,略皺眉道:“是不是太豔了點?”宮女們道:“平日裡太后是不大在意妝扮,瞧上去與平日不同,自然是覺得豔了,在奴婢們看來,是眼前一亮呢!”“是嗎?”贏雁飛終於笑笑,道:“就這樣吧。”
雲行天擋開左邊刺來的長刀,挑開刺向馬腹的短刃,悶不出聲,把一支剛剛插上他肩頭的箭矢撥出來,箭頭上絞出一大片的皮肉。魯成仲在他身邊,正把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