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掏錢放桌子上客客氣氣得樣,他還以為是鄉下來得土地主,所以沒當回事,誰知道這位這麼狠,身上還帶著槍,別說半夜三更,現在大白天得殺個人都比掏塊大洋容易,就桌上那十塊大洋往貧民窟裡一扔,到處都是敢殺人得主!只是沒有武器,要不早出去搶去了!他在這想著,發現沒有了動靜,再抬頭一看,那裡還有人,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了口粗氣!
張爾倫沒有坐車,在一條漆黑得道路上一路走著,焦急和忿滿充斥著心懷,他的心中和這條路一樣,充滿了黑暗,沒有一絲得光亮,焦急得是白嬌嬌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一個姑娘家得身無分文能到哪裡去,他該怎麼跟白永貴說,忿滿的是這個麻木不仁得世道,沒完沒了得戰爭,沒完沒了得利益爭奪,讓多少原本幸福美滿得家庭瞬間跌入了地獄深淵,家破人亡!他覺得有一雙無形得手壓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想撕破這黑暗,可他無能為力,在這雙大手得下面他太渺小了,沉淪,繼續沉淪,除了沉淪他還能怎樣,他快憋瘋了,他現在特別想抱著挺機槍找個沒人得地方掃上兩梭子,發洩一下,可這裡不是當年的炮灰團營地,隨他怎麼折騰,他突然想起了花逢春,記得以前自己憤慨發洩得時候,那個沒心沒肺得傢伙總是拎著瓶酒在後面看著,等他發現完了走過來拍著他得肩對他說:“沒事了吧,沒事喝酒去,不是哥哥說你,你天天哪這麼多憤世嫉俗,憂國憂民,你能管得了嗎,你能改變什麼,你什麼也改變不了,你不是神仙,神仙也改變不了,天下的老百姓天天拜得多了,可還不是天天打仗,沒用的,你得跟哥哥學;你看哥哥就不想這麼多,你管他誰誰誰呢,跟老子一毛錢關係沒有,老子是今個有酒今個喝,你管他明天還有沒有糧,沒有了怎麼辦?恩,那個什麼北平城滿清得遺老遺少不又造反了嗎,唉!那地方怎麼這麼不太平,鬧什麼鬧,不好好過日子!走,咱們不鬧,咱們喝酒去,快點!我廚房還燉著雞呢,要不看著點那幫兔崽子準給你偷完,看你晚上吃什麼,這才是愁人的事呢,兄弟!”想起了花逢春當年得勸解,張爾倫得心情好了很多,他望著黑暗的天空心裡大喊道:“花子!你還好嗎?你在哪?軲轆想你!”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抬起手抹去,這時一道光刺入了眼睛,他這才發現他已經從那條街走了出來,來到了另一條橫街上,迎面是一座如宮殿一般的建築,五顏六色得霓虹燈照著門前燈火輝煌,人來人往,車去車走的,好不熱鬧,張爾倫朝一塊由霓虹燈管拼成的招牌上看去,上面寫著百樂門歌舞廳,原來這就是歌舞廳啊,他記得當年蕭大帥的八姨太就是在歌舞廳找的,他和花逢春還為了她抄了王地主得家,抓了人爺倆,花逢春還從大帥那忽悠了三千大洋,大帥還特意備了家宴讓他倆去喝酒,還讓八姨太也作陪,花逢春那個流氓一直偷瞄著人家胸口,回來得路上還跟張爾倫在那津津有味得講一路,給張爾倫氣得差點沒在路上挖個坑給他埋了,他是真不嫌丟人!他還記得有一次和花逢春喝酒得時候,花逢春還說過這輩子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去趟上海,去趟歌舞廳看看!張爾倫朝著歌舞廳徑直走去,就算為了完成花逢春得一個心願吧!雖然他也沒來過,是不是跟花逢春去城裡喝花酒得地方一樣呢?可他心想,怕什麼,老子懷裡裝著錢,腰裡彆著槍,誰敢怎麼招我!等他進去了之後才發現,還真沒人招他,除了有一個服務生指引著他找了幽靜得地方坐下,問他喝點什麼外,就再沒人理他了,張爾倫點了杯紅酒,就這麼靜靜得坐著,打量著四周,整個內部裝修得富麗堂皇卻不失典雅,燈光很柔和,照在人身上很舒服,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玻璃杯,杯子裡有半截紅蠟燭,燭光搖曳,在中央有一塊特別大的空地,一群男男女女在那裡摟在一塊慢慢得搖動,一個天籟之音傳入了他的耳朵,他尋著聲音望去,一個女子站在高臺上動情的演唱,他朝那女人看去,這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