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不動就掏出你的那縷頭髮親,我才鬆了一口氣。”
何當歸緊揪住懷中小兔的絨毛,聽說朱權居然親吻過她的頭髮,她的心中生出了由衷的厭惡,突然明白為什麼對紅塵感到絕望的女子都會削光頭髮做尼姑,原來長長的黑髮有時候也成為一種身體的延伸,代替著她承受那個惡魔的羞辱。
常諾長舒一口,微笑道:“後來,我才發現,之前那半年我都想岔了,小淵他喜歡的不是小女孩,而是正常的女人。有一天我去王府喝茶,發現半年之前那個幽怨憔悴的周側妃,居然變得容光煥發,還在園子裡放風箏,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跟從前判若兩人。我去問小淵,他平靜地告訴我,他已經挨個兒翻牌子把所有姬妾寵幸了一遍,並開始覺得女子更適合他,而且已把幾個小太監都打發走了。我聽後很開心,為他和周菁蘭開心,那周菁蘭是一位好女子,為他空守了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小兔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抬爪在何當歸的手腕上留下幾道淺白的抓痕,何當歸嚇了一跳,才恍然發現是自己一時過於用力,揪掉了它的一小撮毛,連忙安撫地拍著它的頭表示歉意。
常諾望向何當歸,忽而問:“何家妹妹,你的繼父是叫何阜吧?好像在京衛指揮使司知事,對吧?”
“何阜?”何當歸揚眉,“突然提他幹嘛?他的官職是什麼我也沒印象了,似乎是個八品的芝麻綠豆小官吧,早些年去京城赴任的,不知現在升官了沒有。”
常諾搖頭道:“他為官四載,並未有任何升遷,如今更是獲罪丟了官職呢,何家妹妹,你一定很厭惡此人吧?”
☆、第216章 繼父回心轉意
更新時間:2013…10…08
何當歸不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於是折中地說:“大人們的事我一個小孩子也不好多發表評論,不過瞧著母親近幾年在道觀修身養性,比前些年跟繼父他們一家一起住的時候開心多了,人看上去也年輕了十幾歲,我瞧著也為她開心。“”何知事他獲罪了?是什麼罪名?”
那何阜丟了官?此事上一世她倒沒什麼印象,上一世那時候,十四歲的她還在為羅家中的各種人各種事抹眼淚,訊息也非常之閉塞。後來她嫁入了王府,幾年後方聽說,何阜已不做官了,去海上跑船賺了不少錢,在青州購宅置田,還來接母親去住,而母親收到訊息後居然立刻就開始打點行李,要往青州搬家。
那一次,她聞訊後大驚,星夜從大寧趕回揚州,不吃不睡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在母親離開羅家之前截住了她,仔細盤問母親之後才知道,原來早在幾年之前,那何阜就不做官了,好像還蹲了一段時間的大牢,出來之後就跑去找母親借錢,自作主張地打了張借條拿給她,磨纏了幾日便從她那裡借走了三千多兩銀子和一盒珠釵首飾。
母親在那何阜帶著厚厚的銀票頭也不回地走掉後就開始後悔了,因此她未敢把此事講給老太太等人聽,也就沒人知道母親的嫁妝又被削去了一小半,加上前些年給何阜謀官職,以及供養何阜的老母與姐姐姐夫等人的錢,她一萬多兩的嫁妝已經在何阜一家人身上用去了近五千兩。
那時候,羅家二老爺羅川穀在外面做著一些神神秘秘的生意,開始是用二房自己的錢,後來孫氏捂緊了錢袋,一文不出,羅川穀又打了幾回公中銀子的主意,還硬著頭皮跟老太太張口要了幾次。等到公中的賬面越來越難看,而老太太也開始對羅川穀的神秘生意產生了懷疑的時候,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四妹羅川芎的身上。當年羅川芎第一次出嫁的時候,家裡給她備下了價值一萬兩的嫁妝,她被何敬先遣回孃家的時候雖然狼狽異常,可銀票田契卻一點不少的全帶了回來,還是一萬兩。第二次出嫁雖一點風光都無,可老太太等人也有一些隨禮,折成現銀也有近三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