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在往後退。隨著電光這一晃,特務堆裡有好幾個人發現了,齊德蔭的手電光也跟過去了,幾個人同時喊起來:“有人!誰!站住!……”
正在這時,只見那小傢伙猛往牆外一躍,雙手一搶,黑乎乎的兩個玩意兒飛過來了!其中一個正對著站在前邊的秦得利飛來,這小子忙一躲,他躲過去了,站在他後邊的王天喜可遭了殃,不偏不斜,正打在他腦袋上,只聽“啪”“媽呀”一聲,他腦門子上立刻“白漿”四濺,黏糊糊地迸了秦得利一脖頸子,其他人臉上、身上也都濺上了。哎呀!這是什麼“奇怪武器”,沒出聲就炸得人“腦漿迸裂”!與此同時,另一個“奇怪武器”也在牆壁上“炸”開了花,這個濺開來的“白漿”更多,而且不光是發黏的液體,還夾著有稜有角的片狀固體,一齊摔到特務們的臉上、身上,有的臉被劃破了,從“白漿”中冒出紅血來……特務們一片驚呼,一片混亂,唱蹦蹦戲的小妾尖叫著往門裡退,一下絆在門檻子上,連滾帶爬地縮回院內……秦得利一摸涼森森的後腦勺子,黏糊糊地抓了一把,忙拿到眼前用電棒一照,又用鼻子一聞,這才恍然大悟地叫喊起來:“是漿糊!摔過來的是漿糊!弟兄們!快攆這撒傳單的共產黨呀!”
秦得利這一喊,齊德蔭也鬧明白了,他忙用手電筒向前照去,影影綽綽地看見一個黑影在前邊狂奔,距離大概有三四十步遠,他急一揮手跟著奏得利喊道:“快攆哪!別放跑了他!攆不上就開槍!抓不住活的要死的……”
秦得利和齊德蔭這一喊提醒了特務們,都從屁股後邊拔出短槍,一邊吶喊著一邊向前攆去。他們都灌了大量的酒精,又吆五喝六地喊叫了半宿,早已精疲力竭,所以跑的沒有被攆的人快。其中尤其是齊德蔭,穿了一雙拖鞋,這一跑拖鞋甩丟了,光著兩隻腳丫子,不知踩上什麼了,疼得他哎喲一聲,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咬牙,伸出手槍“啪啪”就是兩槍。這一摟火,特務就都跟著打起來,槍聲連成了片……這時只見前邊的黑影一閃就不見了。特務們剛一犯尋思,齊德蔭喊上了:“前邊是小衚衕,鑽衚衕了!快攆哪!”
特務們一聽,一窩蜂似的向前追去……
再說肖光義,當他把兩罐子漿糊甩出去以後,回身撒腿就跑。這時先跑的劉智先已經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又回頭看了看,發現特務們已經一邊吶喊著一邊攆上來,便一夥身,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接著,後邊槍響了,子彈呼嘯著從他頭頂上、耳朵邊飛過去,槍聲很密,他完全在射程之內,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小衚衕,他心頭一喜,一側稜身子就鑽了進去。小衚衕的左邊是些小房小院,右邊卻是一道大院牆,他藉著星光月色一看,院牆是用青磚砌的,又高又長,由於年深日久,青磚的表面有剝落的地方。他迅速地看準了一個縫隙,用手摳住,使出平日苦練的絕技,手腳並用,噔噔噔很快就攀上了牆頭。這時他偏過頭往衚衕口一看,只見一個人影已經閃進來。不好!不能被敵人發現自己的去向。他心裡一急,一縱身猛往牆裡跳去……
這下可不好了!他從今天早晨接受撒傳單的任務以後,就一直處在興奮狀態中,為了把團員組織好,晚飯都沒吃消停。現在經過大半宿的奔跑戰鬥,肚子早已空了。這時再從三米多高的大牆上猛往下一跳,就出現了移過性腦貧血的現象。他只覺耳邊風聲一響,耳膜往出一凸,兩眼一冒金花,身子往後一仰,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說那幫追趕的特務。跑在最前邊的是秦得利,他頭一個衝進小衚衕,一進來就彷彿看見高牆上有個人影,等他再定睛一看,人又沒了。他又注意看看牆的高度,那麼高!能上去嗎?可沒上去哪來的人影?真是怪事!他又努力往前邊看,人確實沒有了。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滿腹疑問地往高牆上看。這時齊德蔭等也都攆了上來。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