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教書先生的語氣,“要不是他前去石國爭搶駙馬,吸引中原等各方勢力的注意,三少主又怎麼能在北方順利行動呢?”
“我只是可惜他死得太容易了。”
張楫搖了一下頭,龍王只是一名攪局者,在棋盤上連小卒子都算不上,沒必要給予太多關注,他的手指移向東北,停在璧玉城東部山口,山口外面,就是中原與上官怒的聯軍,“我估計還有三天,樓蘭國會發生動亂,中原大軍不得不調兵回防,我軍經由北庭草原,以懲罰逆子上官怒的名義,佔據此地,中原多年屯積的糧草,盡為我有,至少三到五年的時間,中原沒有能力西進。”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地圖上移來移去,好像已經將整片整片的土地握在手裡,這種感覺,是最醇的美酒和最媚的美女,都無法帶來的。
張楫的手指劃出一個大大的弧形,從東部山口直接來到西部山口,北面是小宛國與北庭,南面是大雪山營地,中間偏東是獨孤羨治下的金鵬堡軍營。
“三少主已經娶得小宛國公主,繼承王位只是時間問題,金鵬堡多年來隱藏在該國的大軍,終於可以大施拳腳了,五千人進攻上官怒,五千人與獨孤羨合併,我估計頂多一個月就可以徹底剿滅雪匪。”
在小宛國偷偷訓練軍隊,這是獨步王隱藏多年的大秘密,金鵬堡內唯有張楫透過零亂的線索猜到這一點,並由此判斷出獨步王雄心猶在。
獨步王的目光搶在張楫的手指之前看向更西邊的疏勒國,那是一大片領土,與之相比,璧玉城的面積侷促得像是一隻牢籠,金鵬堡一直就被關在這隻牢籠裡。
“疏勒國最少能聚集起五萬大軍。”上官伐有點擔憂,就這個問題,他已經跟張楫商量過多次,還是沒法完全放心,這是整個計劃中最困難的部分。
“五萬軍隊分駐各地,最大的一支也不過七八千人,有北庭提供的一萬名騎兵,只要行進速度夠快,疏勒沒有抵抗之力。獨孤羨剿滅雪匪之後,也有一萬多人,騎兵推進,步兵據守,我想,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疏勒國就將成為金鵬國。”
“我不能讓堡裡的殺手閒著。”上官伐補充道,“讓疏勒國亂成一團吧,殺手抵擋不住大軍,卻能讓大軍群龍無首。”
“群龍無首”這四個字讓兩人同時想起那個自稱“群龍之首、五峰之王”的金鵬堡叛徒,於是一起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還有許多細節有待完善,即使攻下疏勒之後,大業也才剛剛奠基,中原可能會大兵壓境,北庭可能野心膨脹,想要反客為主除掉金鵬堡,這些事情兩個人都想到了,並制定了初步的應對方案,目前卻不用太擔心。
“九少主與十公子不是非得要死。”沉默了一會,張楫說道,他沒提上官鴻,因為在獨步王眼裡,那個陌生的年青人根本算不得自己的兒子。
上官伐沉陷的眼窩裡射出一道寒光,他隱忍得太久了,以至於連身邊的人都忘掉了他的無情與殘酷,該讓所有人重新睜開雙眼了,“未經我允許就偷學無道神功,他們兩個都該死。”
張楫想要聽的就是這句話,他不在乎雙胞胎的生死,只想確定獨步王日後不會因此心生悔恨,將怨氣撒在自己身上,“孟夫人會傷心欲絕的。”
“那個淫婦。”上官伐惡毒地從唇齒間擠出這四個字,“在榨光孟家的金錢之前,就讓她活著吧,死訊一傳來,就告訴她。”
張楫心滿意足了,孟夫人雖然愚蠢,卻是一位不可小覷的敵人,金鵬堡的大業才剛剛開始,絕不能毀在婦人手裡。
張楫的目光還停留在地圖上,似乎有什麼心事。
“有什麼不妥嗎?”上官伐問道。
張楫用手指在逍遙海最西邊點了點,那裡是小小的惠國,有一條細線迤邐北上,穿越寬廣的沙漠,直達璧玉城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