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的心也給剁了!”
君公子狼狽的用袖子抹掉淚水。他在動搖,一直在動搖。
她賭對了,前世那三年君公子都未對她做出實質的傷害,如今,依然如此。
她站了起身,展顏一笑,揚起手,“君公子,我們擊掌為誓可好?我們一起好好服侍千歲,可好?”
君公子怔怔的望著她,都說姬女最狡詭,他該相信嗎?
不相信還能怎麼辦?容哥哥孤單了多少年,被人詬病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個央姬……
“最毒婦人心!容哥哥,等小君長大來保護你!傷你的人,小君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容哥哥栽了一次,險些喪命,如今活成這副樣子,假如歷史重演……
——
變故。
只聽一聲厲喝:“小君,你在做什麼?”
白衣軒然的宮容正急匆匆的從鬱鬱蔥蔥的甬道走來。身後跟著初紫。
初紫煽風點火的哀求:“千歲救救央姐啊!君公子要把央姐剁了餵魚……”
君公子對空厲笑:“本公子就是要把這個賤女人剁了餵魚,又如何?”
三丈外,宮容喝斥:“放肆!”
君公子面對著宮容,悽豔道:“容哥哥,最毒婦人心。女人本就不可信,央姬這個禍水,小君今天就替你除了她!”
君公子一把摟過央姬,從袖中掏出匕首,抵上央姬的脖頸。
君公子恨聲道:“你這個賤女人,你敢騙我!你敢騙容哥哥!我要你死!”
第12章 事端背後
君公子的匕首抵在央姬的脖頸上,抵的非常有技巧,央姬彷彿喘一口氣,雪亮的刀刃便能劃破玉肌。
“姬女多狡詭,當真如此。你以為演好這出戏,千歲眼裡就有你了?哼,你去閻羅殿再等上幾十年吧!”君公子陰邪的聲音飄忽在她的耳邊,直讓她全身戰慄。
三丈外的初紫跪在宮容腳下泣不成聲:“千歲,千歲救救央姐……”
央姬的眸光掃過哭成淚人兒的初紫,寒意漫過心湖,隨後定在白衣軒然的小千歲身上。
為什麼愈想走近他,反而愈來愈遠?
千歲視君公子如命,愚蠢如初紫居然妄想離間千歲和君公子?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嗎?
四目相對。她有千言萬語,想說上一輩子的。
日頭開始隱去,陰霾一寸一寸的侵入樹影。
宮容負手而立,風吹起衣袂,吹動一湖秋水般冷清。他只需站在那裡,便有了一個秋天的蕭條和一個冬天的冽寒。
君公子拿著匕首的手抖個不停,淚水泫然欲落,嘴唇顫的慌,就是發不出聲音。
宮容道:“小君,央姑娘我是保定了,你撤手吧。”
君公子厲聲吼道:“一個低賤的姬女,什麼姑娘姑娘,當真可笑至極!容哥哥,你醒醒!”
宮容眉色不動,斥道:“小君,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與潑婦何異!我教你的,你都忘了,你統統都忘了!”
宮容隨即道:“初紫,下去。”初紫還要繼續哭嚎,卻被威壓的全身瑟縮,只得紅腫著眼睛下去。
愛之深責之切。她在生死關頭,宮容斥責的卻是君公子的德行。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君公子慘淡道:“容哥哥,做個潑婦也罷,只要你能活著,我做什麼都行。”
央姬被抵在君公子的胸前,她的背部清晰的感受到君公子劇烈紊亂的心跳。
君公子愈是慌亂,她反而愈是平靜。
宮容一向深沉無波的懸珠明眸裡沉浮哀傷瀲灩,揚起精緻的脖頸,側顏被鍍上一層落霞。
宮容嘆息:“小君,你太讓我失望了。”